18、一朵红玫瑰
马民脑海里闪现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拉她去唱卡拉OK,然后开间房子睡觉——
如果事情到了那个地步的话,另一个方案就是开着车兜风,或者到沿江公园的僻静处坐
坐,谈谈心。他选择了后面这个方案。“我们到沿江公园去坐坐吧?”他说。
“我随便,”她又这么说。
马民觉得对她不能太性急,她不是那种直奔主题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是站在港岛门
前的“鸡”,她要找到感觉才会委身给丈夫之外的第二个男人。马民觉得自己对她的感
觉是对的。“上车吧,”马民说,笑得两排藏着烟污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彭小姐。”
彭晓嘟着那两片迷人的褐色的嘴唇(她只搽一种褐色口红),想笑又没笑地上了车。
车里面有点闷,马民打开了空调,一股凉风就嗖嗖地吹在他俩身上。“舒服吗?”马民
心情很好地问,瞧了眼她手上的那朵红玫瑰。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愉快。”她说,笑了。
“我也很愉快。“马民说。接着他将车驶上了马路。“其实我很想走一走,”他换
个话题说,“刚吃了饭就坐在车里,肚子不舒服。
我缺乏运动,出门就坐车,随便到哪里都是坐车,路走得很少。”
“我也想走路,”彭晓说,“真的我想散步似地走走。”
马民高兴了,“这叫作心有灵犀一点通。”马民把自己和她往一起靠说,“我们两
人有心灵感应。你不觉得吗?”
彭晓笑笑,眼睛很亮地望着他,又把目光抛到前面。“我好像也感觉到了。”她说。
随后她继续将眼光盯着前面,嘴里却哼起了《明明白白我的心》这首歌,声音很清,但
很好听:“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马民待她将这首歌哼完一遍后说:
“这首歌蛮有内涵的,对于我们俩人。”
“马民,我觉得你好聪明的。”彭晓说,“你说到我心里去了。”
马民正想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时,她又哼起了这首歌。马民真想停下车,把她紧紧
搂在怀里,好好地亲吻她,好好地抚摸她,当她的理智在他的抚爱下彻底消解之后,就
和她干那种她并不陌生的事。马民正全力以赴地想象这些事情时,彭晓停止了哼歌说:
“我们就在这里停下车,沿街散散步好罢?”
马民答了声“好”,就将车驶到蝴蝶大厦前的坪上停好。两人下了车。街上灯火通
明,行人很多,的士在街头上飞来飞去的,空气中飘扬着不好闻的汽油味。马民点上一
支烟,两人就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我们往沿江大道那边走好不?”马民觉得沿江大道
那边安静些,那是个情人谈话的好去处。
彭晓折过头看他一眼,“不晓得怎么回事,我在你面前显得很没理智。”她若有所
思地说,“其实我知道,我们并不会有结果,也许最终还是以‘无言的结局’结束……”
马民没有回答她这句话,马民望一眼前面的商店,商店门前的灯光很明亮,一些人走进
去,自然又有一些人涌出来,给人一种人挤人的感觉。马民心里想,他母亲没体会这种
商业社会的感觉匆匆去了。母亲在后面的四五年里,一直病在家里,很少出门,甚至一
个星期也难得出一下门。在母亲的眼里世界根本就没变化。
我那时候想把母亲接到自己家来往,但母亲不愿意,母亲怕她身上的病传染给孙女。
母亲得的是癌症,她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