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们的漏洞,然后顺藤摸瓜。健哥当然能够预见到这种可能性,为了避嫌,健哥就完全有可能,另起炉灶给另外一家公司去做。这在股市上叫什么?叫不把所有的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是不对,如果健哥真的打的是这种主意,那他干嘛在这件事才刚刚有一点眉目的时候就将信息透露给你,并要你开始秘密地寻找买家呢?难道,健哥一开始也确实是准备给3D公司做的,只是事到临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还有,健哥上面还有主管副院长院长,副院长院长上面也还有更高级别的领导。这件事,不会完全由一个执行局的局长说了算,这一点是肯定的。健哥上面的领导是些什么人?肯定不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他们也肯定有老婆有孩子,还有小舅子侄儿子小姑子姨妹子或者干脆在另外某个拍卖公司占了干股。毕竟是两个亿的业务,按百分之十的佣金标准算是多少?哪怕是只按百分之五、百分之三的标准算,又是多少?即使健哥的想法一如既往地想给3D公司做,他能够完全控制局面吗?如果他不想给3D公司做或者说没有能力给3D公司做,事情反而简单了。他只要跟张仲平说上五个字就够了,这五个字是――没有办法呀。张仲平除了表示理解还能怎么样呢?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真正弄清楚,这种遗憾是属于健哥与他两个人,还是为他张仲平一个人所独有。
以上的这些想法搞得张仲平多少有点担心。他几次抓起了电话要跟健哥联系,却还是忍住了。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都必须保持镇静。主动打电话给健哥有什么意义没有?显然没有。那算什么呢?催促?诘问?怀疑?起码是沉不住气嘛。可是,槌子一敲,上千万就能入账,谁能沉得住气?
但是,你就得沉住气。尤其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不能先乱了阵脚。因为,像健哥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是不会愿意跟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打交道的。
两天以后,张仲平终于等到了葛云打来的电话。
葛云说:“有时间见个面吗。”
张仲平说:“还是老地方?”
葛云说:“下午下班后我直接去吧。”
葛云的话让张仲平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虚惊。张仲平不得不佩服葛云的安排。她的安排比原来的计划更缜密。她用一尊唐代的青釉四系罐将张仲平提供的那件青瓷莲花尊换了下来。葛云也带来了时代阳光拍卖公司秋季拍卖会的图录。在浣溪沙包间里,葛云翻阅着图录,指点着给张仲平看:“这才是真正的青瓷,秘色越器。你看,这釉色多么青碧,晶莹润泽,简直像宁静的湖面一样清澈碧绿,你再看这里,多像是一尾游鱼,有人说这是剥釉,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窑变,正是它使整个器物有了灵魂,有了,生命。张总,我可是看家宝贝都拿出来了。我想了很久,卖真货比卖假货好呀。咱们做事,一定得天衣无缝,冒不起那个险啦,是不是?”葛云说着,望着张仲平轻轻地笑了一下。
张仲平当然觉得这样更好。因为这样一来,就经得起查了。那些喜欢多嘴多舌的人,那些喜欢无事生非的人,甚至那些纪检会、检察院的人,恐怕再也没有话可说了,要说,也只能说他张仲平买贵了,不能说买错了。买贵了又怎么样?又不犯法。
在拍卖会上买文物艺术品,成交价高于估计的情况太普通了。首先,艺术品的估价本身就是一个很弹性的问题,很有可能因为委托人的期望值偏低或估价师个人的原因被低估;其次,竞买人在拍卖会上的表现并非只有花钱买东西这一单纯的目的,他有可能会借助拍卖会的平台做秀和炒作,早几年不是有一个报导吗?一家企业花几百万买了一架退役的飞机,却根本不去提货,宁愿让飞机在原来的地方锈掉烂掉,为什么?因为那家商场看中的不是飞机本身的价值,而是购买飞机这一行为本身所带来的广告效应。能够花几百万打广告的企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