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流事引来了中学红卫兵,曙光厂一下子闹翻了天
石国栋”……
出来推波助澜的只是厂里青工中的少数人,这些人的年龄与红卫兵相仿,在那种特定的政治环境下很容易受感染,挺身而出拥护这种革命行动是很自然的事。而会场突现的暴烈行动及弥漫的血腥味,却令大多数职工无法接受,连对分房有些怨气的人也觉得太过火了,他们揪着心注视眼前的变化,机械的跟着呼喊口号,有时只是伸出了胳膊,嘴巴象征性地动了一下。厂里的老人只有莫怀远与众不同,丝毫不想掩饰心中的兴奋,跃跃欲试。他此时正在自己跟自己较劲,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他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韩京生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与他有关,上夜班的时候他没少给韩京生讲厂里的事。他的苦心终于结出了果实,他当然会兴奋不已。
令莫怀远最开心的是看到李宪平终于遭到了报应,只是开心之余,他感到还是不够解气。李宪平虽然也坐了“喷气式”但一直没挨上打,他觉得台上的一个女红卫兵似乎总护着李宪平,当一个红卫兵举起皮带想打他的时候正是那个丫头片子阻止了自己的同伴,对他耳语了几句,使得李宪平的“喷气式”都不像其他人那么标准,头扎得不低,两只胳膊也厥得不高。
那种不够解气的感觉终于使莫怀远脑子一热,探着身子举起右手来向台上喊一嗓子:“红卫兵小将们,我能不能说几句?”他这一嗓子,如同一个休止符,乱轰轰的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全体人员的眼光都转向了后面。
“你什么出身?”混乱中,主持会的小将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忘记了政审。
莫怀远站起来一拍胸脯,朗朗答道:“我祖上三代全是雇农,本人在抗日的时候帮助八路军做过事。”
“说吧。”
莫怀远四下扫了一眼,咽下一口吐沫,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说:“我想揭发李宪平的生活作风问题,平日里他李宪平道貌岸然,像个正经人似的,实际上却是个玩弄女性的老手!我的工作是夜间保卫,护厂巡逻,前几年我经常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偷偷摸摸进厂长办公室,屋里没有亮灯,进去能有什么好事!再说他李宪平为什么长期住在厂里?这不是明摆嘛!……”
莫怀远的这一番话尤如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会场立刻炸了窝,口号声,漫骂声连成一片,一直没挨打的李宪平连挨了几皮带,“喷气式”几乎变成了倒栽葱。李宪平拼命喊出一句,“他这是血口喷人!是蓄意报复!”就再也喊不出话来,下面早已乱了营,根本听不清他刚才喊的是什么。
莫怀远受到极大鼓舞,接着往下说:“至于这个女人是谁我不想挑明了,我一说大伙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等李宪平玩够了就把这个女的甩给一个右派分子当老婆了。”说完,他还带头喊了一句:“李宪平必须老实交待!”这才美滋滋地坐下了。
会场再一次引起骚动,谁不知这话指的是谁!
吴素梅发现人们将目光一齐转向了自己,丈夫刚刚被揪上了台,一盆脏水又突然浇在自己的头上,她觉得浑身是口也讲不清,心里一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她身边的一个女工一把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坐在她身后的金玲慌忙上前掐住了她的人中。坐在后边的米茹珍也挤过去帮忙。
始终老老实实任凭红卫兵摆布的范建国在台上看得真切,大叫了一声:“不能血口喷人!”他叫喊着,开始不顾一切地反抗。他块头大,他这一折腾两个红卫兵眼看就摁不住他了,这时几个红卫兵一哄而上,木棍,皮带齐下,不到半分钟就把范建国打倒在台上,只见血顺着脑门直往下流。李宪平那边也跟着挣扎,再次挨了打,台上台下一下子又乱了营。
邹晓风再也坐不住了,忽的一下站起来,冲台上一指喝道:“你们不能随便这么打人!刚才的揭发纯属造谣污蔑!是因私报复!……”但他的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