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即使被关切地插在装着清新的水的玻璃花瓶里,它们也会凋谢的。”
“他害怕爱我,”斯维塔若有所思地说,“是这样吗?我不怕,因为我不知道这点。”
我在临时停泊着的汽车中间躲闪穿插着朝一幢房子驶去。汽车大多是“日古力”牌和“莫斯科人”牌的。平民区。
“为什么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斯维特兰娜问,“我为什么要追问答案呢?你怎么会知道答案,奥莉加?只是因为你有四百四十三岁了吗?”
听了这个数字,我浑身一哆嗦。是的,丰富的生活经验。极其丰富。
明年奥莉加会有一个意义独特的生日。
真愿意相信,我的躯体将会以如此之美的肉体形式留下来,就算只持续这年龄的四分之一那么久也行。
“我们走吧。”
我停下汽车,不去管它。反正人类想都不会想到要把它偷走,保护性的咒语比任何警报器都更可靠。我默默地、一本正经地与斯维特兰娜登上楼梯,走到她的住宅。
这里当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斯维特兰娜辞掉了工作,但是她的奖学金和成为他者得到的“补助费”大大超过了医生微薄的收入。她换了电视机,只是我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有时间看它。电视机很豪华,宽屏幕,对她的住宅来说显得太大。看到这个意外苏醒过来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真的很令人开心。一开始这种向往会出现在大家的心里,大概就像一种防御性反应。当周围的世界即将崩溃的时候,当原先的恐惧和忧虑即将消失,而另一些未知的模糊不清的东西即将来取代它们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开始实现生活中的某些不久前似乎还不大现实的理想。某些人在一些餐厅里转来转去,某些人购买了昂贵的小汽车,某些人穿着巴黎高级时装。这持续不了多久,也不是因为你不会成为巡查队的百万富翁。只是昨天还那么急切的需求本身开始消失,成为往事。永远不再。
“你是奥莉加吗?”
斯维特兰娜看看我的眼睛。
我叹了口气,鼓足劲说:
“我不是奥莉加。”
沉默片刻。
“我起先不能说,只有在这里才行。你的房子被保护起来免受黑暗力量的监视。”
“‘不能’?”
她一下子抓住了实质。
“不能,”我重复道。“这只是奥莉加的躯身。”
“你是安东?”
我点点头。
我们现在显得多么荒唐!
多好呀,斯维特兰娜已经习惯荒唐的事!
她一下子相信了。
“坏蛋!”
说这话的那种语气非常像贵夫人奥莉加。接下来我挨了一记耳光,这记耳光出自同一出歌剧。
不觉得痛,但觉得委屈。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偷听到别人的谈话!”斯维特兰娜一口气说出。
她的这番话是匆匆忙忙说出来的,但我理解。与此同时,斯维特兰娜举起另一只手,而我没有理会基督教的戒律(打了你的左脸,把你的右脸也给他),躲开了第二记耳光。
“斯维塔,我答应保护这个躯体的。”
“可我不!”
斯维特兰娜深深地叹了口气,咬住嘴唇,她的两眼放光。我没有见过她如此狂怒的样子,甚至也没料到她有可能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她如此大怒呢?
“这么说,你害怕爱上被摘下的花朵吧?”斯维特兰娜慢慢地靠近我。“原来如此,是吗?”
轮到我了。我没有马上说出真话。
“滚!滚开!”
我往后退去,背已经靠在门上。但是我应该站住,就像斯维特兰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