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并把自己可爱的妹妹卖给多恩的王子呢,哪怕她明明爱的是戴蒙?戴伦和少龙王有着一样的名字,但当他的多恩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时他给那孩子取名贝勒,依照坐过铁王座的最软弱的国王的名字。
“然而戴蒙……戴蒙不比一个国王需要的更虔诚,王国中所有伟大的骑士都聚集在他身边。他们的名字要是都被忘记的话血鸦公爵才称心如意,所以他禁止我们歌颂他们;但我记得。罗柏·雷耶斯,灰衣盖瑞斯,奥伯雷·安布罗斯爵士,葛曼·皮克大人,黑拜兰·佛花,红牙,火球……酷钢!我问你,曾经有过这么高贵的一群,这样一大批英雄吗?
“为什么,孩子?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戴蒙是个更好的人。老国王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把那柄剑给了戴蒙。黑火,征服者伊耿的剑,自从征服之后每一个坦格利安国王用过的剑……他把那柄剑放在戴蒙手里,在他授予他骑士称号的那一天,那时戴蒙还是个十二岁的男孩。”
“我父亲说那是因为戴蒙是位剑士,而戴伦从来都不是。”伊戈说。“为什么要把一匹马交给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呢?剑不同于王国,他说。”
老骑士的手猛地一抖,如此厉害,以至于酒从他的银杯里溅了出来。“你的父亲是蠢货。”
“他不是,”男孩说。
奥斯格雷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你问了一个问题,而我回答了。但我不会容忍这傲慢无礼。邓肯爵士,你应该更经常教训这男孩。他的礼貌实在不象话。如果我必须亲自动手,我会——”
“不,”邓克插了进来。“您不会,爵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天黑了。我们会在天一亮就离开。”
尤斯塔斯爵士瞪着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离开?”
“坚定塔。您的服务。”你对我们说谎。随你叫它什么,那都没有荣誉可言。他解开披风卷了起来,然后把它放在老人的膝上。
奥斯格雷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女人提出要收留你效力吗?你要为那妓女的床而离开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妓女,”邓克说。“或者是个巫婆、下毒者还是什么都不是。但不管她是什么都没关系。我们离开是去树篱,不是冷壕堡。”
“你是说水沟。你要离开我,在树林里像狼一样游荡,在路上伏击诚实的人们。”他的手在颤抖。杯子从他指间滑落,一路在地板上滚动,洒出酒来。“那么走吧。走。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我本来就不该收留你。走!”
“如您所愿,爵士。”邓克招了招手,而伊戈跟了上来。
这最后一夜邓克想要离尤斯塔斯·奥斯格雷越远越好,所以他们睡在地窖里,在坚定塔可怜巴巴的剩余部队中间。那是很不安宁的一夜。兰姆和红眼佩特都在打呼噜,一个声音响亮,另一个连绵不断。地窖里满是从通往下层更深地窖的活板门升上来的潮湿蒸汽。邓克在刺得人发痒的床上翻来覆去,恍惚进入半睡半醒状态,不料又在黑暗中突然醒来。他在树林里被虫子咬到的地方痒得要命,稻草里还有虱子。我会彻底摆脱这个地方,摆脱那老人,还有班尼斯爵士,还有其他人。也许是把伊戈带回盛夏厅见他父亲的时候了。他会在早上问男孩这事,当他们走远的时候。
但是似乎离早上还很远。邓克满脑子都是龙,红的和黑的……满是切凯狮子,旧盾牌,破烂的靴子……满是溪流、护城河和水坝,还有盖着国王尊贵印章、他读不懂的文件。
而她也在那里,红寡妇,冷壕堡的罗翰妮。他能看到她长着雀斑的脸,她苗条的胳膊,她长长的红辫子。这让他感到有些愧疚。我应该梦见坦希莉。他们叫她高过头的坦希莉,但她对我来说不算高过头。她在他的盾牌上画了纹章,而他曾从明焰王子手中救下她;但她甚至在他的七子审判之前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