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浪迹天涯
恶意。”
石磷更奇怪道:“这个样子还说是没有恶意?”石磷方才虽然被点中了穴道,但人家对他可并没有恶意,是以下手并不重,用的也不是独门手法,石磷自己运气行动,竟以武当正宗的内功解开了穴道,他和毛冰本是儿时青梅竹马的朋友,自是极为关心毛冰的安危,捡起方才被人家击落的长剑,又赶了回来,却看到毛冰泪流满面,那两个人手握着她的臂膀。
这景象一落石磷之目,他竟不再顾忌人家的“化骨神拳”,拼命扑了上来,只是自己武功和人家差得太远,虽然拼命,也没有用。
毛冰喝止了他,他却觉得诧异,低下头,眼角动处,忽然看到他们方才在地上所写的“仇独”两字,心里一酸,长剑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他对毛冰情根深种,后来毛冰不惜牺牲自己来帮助她哥哥的时候,他恰巧不在江南,等到回来时,毛冰的容貌虽依旧,可是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石磷知道仇独和毛冰之间的关系,此刻再在地上看到“仇独”两字,恍然而悟,难受地暗忖道:“难怪她说是自己人!”越发酸溜溜地,一口气像是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那倒怪我多事了。”他略为有些气愤地说道,毛冰也难受,觉得对他有些歉意。
程驹、潘佥狠狠瞪了石磷几眼,他们朋友虽少,但对朋友却极为热诚,他们知道毛冰必定和仇独有极深的关系,也猜出毛冰腹中的必定是仇独的孩子,此刻看到石磷和她四目相对的表情,心里大大地不舒服,两人低低说了几句话,毛冰和石磷也听不懂。
他们身形蓦地一动,身上的铜片,响也未响,人影一晃,就掠了出去,毛冰又是奇怪,目光方才回到石磷身上,眼前又突地一花,他两人又掠了进来,一人手中拿着两只马腿,竟将马举了起来,她心中一动,恍然知道了方才她所经历那种马身未动,而自己却像腾云驾雾的感觉的由来。
石磷一直望着毛冰,但此刻目光却也不免被他们所吸引,惊异于他们武功之深和行事之异,他出道虽然并不太久,但却自幼被武林名家所薰陶,武林中的事,他也听到的极多,但此刻他却再也想不出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程驹、潘佥将马举到毛冰跟前,放下了,朝毛冰一笑,双手如电,倏然穿入毛冰胁下,极快地将毛冰放到马鞍上,石磷又一惊,叱道:“干什么?”语声未了,他两人已将毛冰连人带马举了起来,身形动处,恍眼便消失了。
石磷愣了许久,他知道凭自己绝对追不上人家,此刻他也知道了这两人举止虽然极端诡异,但却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这两人却为什么将毛冰掳了去呢?掳到哪里去了呢?毛冰体质本弱,加以身怀六甲,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呢?
他暗中咬牙,忖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的下落查明。也许我是多管闲事,但我如不这样做,我的心将永远也无安宁了。”他虽然极幼时就入了武当山,和那些清心寡欲的道士相处,但天性多情,有关情感上的事,他总是放不下。
于是他振作了精神,将倒提着的长剑,放回剑鞘里,逐步向前追去。
冬日本短,此刻已近黄昏,黑暗虽近,但黎明不会太远了。
十七年矣
若你是老于江湖行走的,那么无论你在中原苍茫的古道,江南如画的小桥,甚至是鸡声早鸣的茅店,灯火晚照的闹市上,你都可能会发现一个长身玉立,面目却带着重忧的中年男子,负手踽踽独行,他神色里,仿佛在寻找什么,但又似乎因着太久的失望,他对他自己的寻找,也并没有抱着太多希望。
是以一眼看去,他全身满含着懒散的味道,腰边挂着的长剑,也懒散地拖了下来,剑鞘甚至已拖到地上,与地相擦,常会发出刺耳之声。
若你不但老于江湖,还是熟悉武林掌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