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肯定是听到了的。”我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去,看了看他身后的钟,我便开始回答了。我们争辩了一会儿,我才作了最后的定义。哈顿坐在他的椅子上,打开文件夹,问我,这是不是我最后的最好的答案了,然后写下了我所说的。在他写的时候,还边摇头,我想,完了,他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最后写完,他抬起头,问我是不是可以给个例子验证我说的定义。我当时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想都没多想就回答了一个这样的例子——关于一个妈妈告诉她儿子她和他当医生的爸爸已经不相爱了决定分居的故事。妈妈为了不让这个男孩子因为事实的残酷而过于痛苦,于是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他说一个夏天的下午,因为爸爸和他朋友在没有好好考虑的情况下,工作出错了,所以爸爸被开除了。爸爸很受伤,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心不在焉了,所以他必须要住到其他地方去,直到他康复才能回来。
我说完之后,哈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玻璃门那儿,看着外面的花园,连头都没有回便说,“非常谢谢你,彼得森先生。我们会在十一月再见面的。请坦布尔顿小姐送你出去。今天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瑞秋在我们婚后给我讲过哈利的房间,说我当时在那儿讲我爸爸的事情的时候,要是不被耀眼的太阳刺到眼睛的话,我会看到些什么。当然,在我们中秋夜一起去和他共进晚餐之前,我俩也被他邀请过去喝过东西。
那时,我也看到过里面的摆设的,但是这次当我从冰冷的外面走进屋子的时候,看了看周围的东西,仍然还是很震惊。墙壁上贴满了图片或者是明信片。
墙上挂着一张细长的世界地图,大片都是红色的,底下写着一行字,“我们如何逃离它呢?”
墙上还有一些罗纳德·里根的卡通画挂在了哈利的一张照片旁边,照片中,哈利还非常年轻,是在一片英国乡村庄园里,和一群比格犬跪在一起。咖啡杯上印着美国总统选举的宣传语,静静地摆放在土耳其软糖罐子中间。放了一行一行字典的书架右边是一张海报,几英尺高的一个美式橄榄球运动员,正用双手带球半转身,手举得老高,都感觉离开自己的身体了。这名球员穿着一件红色的t恤衫,背部用大写字母印着“蒙大拿”几个大字,下面写着数字16。“这个男人有许多伟大的时刻。”
因为注意到我看着他,于是哈利给我解说起来。哈利站起来,自己也盯着他看了看,取下眼镜,双臂交叉在胸前。
“就好像他在球场跑一样,”他说,“就是为了有趣,他们都叫他‘外科医生’,球场上的‘医生’。我更偏向于说他在球场所做的一切更像一首诗。他总是会在比赛的最后几秒钟出现,当所有人都觉得比赛结果已成定局没有希望时,然后,就会出现一个完美的传球,完全颠覆之前的结果。他还说踢球,仅仅是为了爱。因为每次失败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才有今天。”
他说完后,便对着我笑了,继续戴上眼镜。当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在他身后笑了,不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关于这个我一无所知的球员能跟他分享的,而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沉默,继续四周看看。
可能最奇怪的东西要数那些红松鼠了,很多墙上看到的图片中都有它们,也有很多明信片上是它们,甚至当我把我的茶杯放在桌边时,我还看到了一只玻璃制成的喂饱了的松鼠,感觉它的眼睛正对着我坐的这个方向,盯着我。
在这些东西之间,绵延的墙壁上挂满了书,一排排的书,那些不能放进书架里的,就被堆在地板上。
一本一本堆着的书上面有一块黑板,上面有些我不认识的语言写的字,粉笔字有些褪色,但是写得很工整。在所有这些东西中间,还有一个录音机,在一堆书的后面,被挡了一半。当我看到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