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起了眉头,他转向梅森。“说实在的,律师,我期望你很乐意交回日记,得到应得的报酬。”
“如果他们表现得差不多体面一些,我也就把日记给他们了。”梅森说,“但是,他们极其傲慢,我倒想看看什么使他们那么感到恐惧。”
“想想媒界宣传就知道了。”赫谢说。
梅森的微笑是冷淡的,怀疑的,是对赫谢说的话的一种无声的反对。
赫谢闭上了眼睛。
内森·福朗接着说:“梅森通过阅读那些日记,产生了想看一下这里接待室门廊里的壶里有什么东西的想法。你可以看到我们发现了什么,都在地板上。钻石戒指是本尼的,还有白金手表、女人用的粉盒、一些珠宝、一个钱夹,钱夹里还有现钞呢。事实上,我想钱夹是我的。”
哈德威克走向前,低头看着地板上的东西。
“我马上可以让你明白。”福朗说。
他弯腰捡起钱夹,打开,微笑着向哈德威克展示钱夹正面里的身份证。
“啊,”他说,“是的,这钱夹我丢了好长时间了。”
“里面有多少钱?”哈德威克问。
“我丢时里面有32美元,”福朗说。他打开钱夹,凝视着。“没错。”说完急忙放进了口袋。
“最好数一下,看看钱是否少了。”梅森向他建议。
福朗冷淡地看看他:“正好。”
哈德威克说:“这使局势变得复杂了。梅森,你的兴趣在哪儿?”
“我感兴趣。”
“我明白,但你对什么感兴趣?谁雇了你?”
“没人雇我。”梅森说,然后又补充道,“现在还没有。”
“那好,”哈德威克说,“当然,这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埃迪科斯先生雇你协助我处理后天将要开庭的这个案子。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你被雇佣后,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法律方面的问题。”
“很抱歉,”梅森说,“我不能受埃迪科斯先生的雇佣。”
“那么,你让我理解的是你受了凯姆波顿夫人的雇佣?”
“也不是,”梅森说,“我碰巧知道了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我和她的律师讨论过。”
“好的,”哈德威克说,“让我们公平地对待这件事,在我们没有处理完这个案子之前,你不要对凯姆波顿夫人或者她的律师谈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
梅森笑了笑,耸了一下肩。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一切告诉他们?”
“我的意思是我将把日记的内容告诉詹姆斯·埃特纳,并且还要告诉他我们所发现的一切。”
“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哈德威克说,“可能反而有害。”
梅森耸了耸肩。
“让我们从公正的、法律角度来看这件事,”哈德威克接着说:“举两个例子。一个人控告另一个人有罪,就原告来说是没有责任的,他们中的一个人是真正有罪的。在这个国家里,有关诽谤罪的法律与许多国家是不同的。在这里,正义是站在被告一方的,而提出受了诽谤或造谣中伤的原告一边的。”
“谢谢你给我讲了法律。”梅森说。
哈德威克微微一笑。“我不是在给你讲法律,我只是在说明一种法律的状况。第二种是通讯特权,梅森先生。”
“好了,让我们假设埃迪科斯先生控告约瑟芬·凯姆波顿有罪,他有两道防线。在她有罪的情况下,他可以以真理作为答辩,这是完全的防守;在她没有罪的情况下,他说她有罪,他所做的就是告诉人们通讯是个人的特权。换言之,在这件事上,他基于良好的道德,向一个具有合法利益的人提供信息,这就彻底摆脱了诽谤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