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时代的远古欧洲
千上万的追逐猎物的民族遍布从亚洲到加拿大的北部大陆的各地,而且人类的足迹向南一直延伸到南美洲的西海岸。自此我又重新陷入长久的沉睡。”
“转眼间,这一觉又睡了几千年。当我再度醒来,发现眼前的欧洲又变了模样。汹涌的海水冲击着不列颠群岛周围的海滨,原来从意大利通往非洲的陆桥已所剩无几,岌岌可危。克里特不再是大陆的一部分,从水势澹澹的河谷中有一片崇山峻岭突兀而起,将希腊与小亚细亚连在一起——这便是爱琴海中的克里特岛。此时,这个星球上的温度又降低了。夏天越来越短,冬季越过越长,而且严寒的天气还在不断加剧。在温暖的季节里,那些南方的动物们会在法兰西境内四处游荡,而当雪花儿开始飘落之时,成群的猛犸、长毛犀以及驯鹿则会由北向南迁徙,寻找食物。这时候,我又看到一支新的人种从亚洲迁来。在有些地方,他们会与谢勒人杂居一起融洽相处;在其他地方,他们则可能为争夺一片狩猎场而与谢勒人大打出手。此时的不列颠,同样也散落着许多部落,他们彼此隔绝,老死不相往来,而当时这块大陆的形势已不容乐观,海水在不断上涨,地面则越降越低。在索赛克斯(Sussex)也有一些亚洲人,在阿克菲尔德(Uckfield)附近的皮尔丹(Piltdown)的乌斯(Ouse)河畔,我看见有些亚裔人在那里安营扎寨。[10]冬天时,他们便会钻进山洞以躲避严寒。”
“全球气候的变化导致生存的竞争日趋加剧,这也使得人类的智慧被不断激发。在圣阿舍尔(St. Acheul,位于法国北部)、在亚眠(Amiens,位于法国境内)、在索姆河(Somme)流域,我都发现燧火技巧提高以及发明各种新式工具的痕迹,这表明人类为适应改变了的自然环境而做出的必要的应对措施。不仅如此,阿舍利人(Acheulian)在其他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程度的进步。那些仍然留在西欧和中欧的部落,也在严寒气候的迫使下,发现用兽皮制成衣服穿在身上是保暖的必需。但是大部分民族还是选择迁移到气候温暖的地区生活,所以这些人仍旧保留着他们原有的生活习惯。我在第二纪间冰期行将结束的时候再次开始沉睡,这一觉比以往任何一次睡得都更香、更长。”
“当我睁眼醒来,已是第三纪冰川期的中期,我继续在欧洲的山谷河畔间漫游。但显然这一次冰川覆盖的范围要比第二纪冰川期时小了一些。整个英格兰只有三分之二以及爱尔兰的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土地被冰层覆盖着,甚至须德海(Zuyder Zee,荷兰西北部海湾)在夏天也不结冰了。但是,当时的柏林还处在冰河区域的范畴内,华沙(arsaw,波兰首都)亦是如此。阿尔卑斯山(Alpine)的雪线已经下降到3000英尺的高度。尽管当时的欧洲看起来还很象今天的格陵兰岛及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些地方,但我却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类部落散居在欧洲大陆的各地。他们普遍身材矮小,但肌肉结实,活泼好动。他们脑型狭长但块头不小,面部也是如此,尽管这丝毫也不影响他们的智力,但那满脸皱褶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有失瞻观;他们都长着浓眉大眼,黑珍珠般的眼球在高挺的眉骨下有些黯然失色,此外,同前面提到的摩尔人几乎一样,他们也长着宽阔而扁平的鼻子,向前凸起的嘴巴,以及毫无下巴可言的颌骨。[11]他们将家安在洞穴中,他们会点起篝火,然后围坐在那里工作,比如捣碎燧石和缝制兽皮衣服。”
“下面我将要讲述的是,当我在法国西南多敦河(Dordogne)流域的莫斯特(Le Moustier)想要寻找一处栖身之地时,所看到当地一个部落的场景。当时,维泽尔河(Vézère)的流域要比现在高出许多。那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夏日,我钻进一个山洞,发现一个用石块搭建起来的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