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布里埃尔·斯托纳
里顿住了,“绝对不能有保留意见。”
斯托纳瞪着他,眼睛里流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我不懂你的话,”他轻声说,“这跟雷诺夫人有什么关系?我对这位夫人非常尊重、敬爱。她是个卓越的人,但是我不明白,我的保留意见,或者反之,会牵连到她?”
“要是这个贝拉?杜维思被证实不仅仅是她丈夫的朋友的话,难道也不会牵连到她吗?”
“啊!”斯托纳说,“这下我懂啦。可是我可以用我最后的一块钱跟你打赌:你错了。老头儿压根儿从来不会对别的女人看上一眼。他对自己的妻子才崇拜哩。他俩是我所看到的最相爱的一对了。”
阿于特先生微微摇着头。
“斯托纳先生,我们掌握着确凿证据——这个名叫贝拉的写给雷诺先生的一封情书,谴责他厌弃了她。何况,我们还掌握更进一步的证据,在他临死前一段时间,他跟一个法国女人多布勒尔夫人有暖昧关系,这位夫人租住在贴邻的别墅里。”
秘书的眼睛眯缝着。
“且慢,先生,你完全看错了人啦。我了解保罗’雷诺。
你刚才所讲的是完全不可能的。这里面必有别的原委。”
检察宫耸耸肩。
“还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委呢?”
“是什么促使你认为这是件风流韵事?”
“多布勒尔夫人总在晚上来看他。另外,自从雷诺先生来热内维芙别墅以后,多布勒尔夫人已把好几笔数目很大的钱存入了银行,总计起来用你们英国的币制来说有四千镑哩。”
“我想这可对啦,”斯托纳轻轻地说,“这些钱是我根据他的要求汇给她的。不过不是由于暖昧关系。”
“那还能是别的什么呢?”
“敲诈,”斯托纳厉声说,一面用手在桌子上猛击一下,“就是敲诈!”
“啊!”检察官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敲诈,”斯托纳重复说,“有人在向老头儿诈钱,而且时间逼得紧。两个月里他就被诈去了四千镑哩。呦!我刚才对你们说过雷诺先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很明显,这位多布勒尔夫人了解得够多的,因此她向他勒索。”
“有可能,”检察官激动地喊道,“完全有可能。”
“有可能?”斯托纳粗声嚷起来,“这是肯定无疑的。请问,你有没有向雷诺夫人间过你说的那一风流韵事?”
“没有,先生。只要是合情合理,可以避免的话,我们不想引起她的痛苦。”
“痛苦?嗳,她可要当面笑话你哩。我告诉你,她和雷诺这一对是百里挑一的好夫妻哩。”
“啊,这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阿于特先生说,“雷诺先生有没有把他遗嘱的内容信赖地告诉过你?”
“这个我都清楚,是我在他立好遗嘱后送到律师那儿去的。如果你要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律师的姓名。遗嘱还在律师那儿。内容十分简单:他的一半财产归他妻子终身享用,另一半给他的儿子;还有少量几笔遗赠,我想他也留给我一千镑。”
“这份遗嘱是什么时候立的?”
“晤,大约一年半以前。”
“你会不会感到惊奇,斯托纳先生,要是你听到在不到两星期以前雷诺先生又另外立了一份遗嘱?”
斯托纳显然十分吃惊。
“我一点都不知道。遗嘱怎么说呢?”
“他的大笔财产无保留地全部归他的妻子所有,根本没有提到他的儿子。”
斯托纳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说这对那孩子可是有点过了头哩。他母亲当然钟爱他,但一般说来他父亲似乎对他不那么信任。这将刺伤他的自尊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