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可能是癌症。”
“好了,好了,”他用耳语般的声音重复着,仿佛提高嗓门或说别的话会即刻将她投入时刻临近的危险之中。
他们谈了一些毫无意义的细节——预约次数,威里斯顿医生的资质,然后她赶他到外面去照看果园,而自己则准备晚饭。
可能是某种不明原因的感染……
哦,她爱弗兰克·毕肖普,对谁都没这么爱,对谁都无法这么爱。但詹妮此刻却对丈夫不在身边充满感激。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情去牵另一个人的手。
也可能是癌症??……
总之,她很快就会知道结果。她看看钟。威里斯顿医生在哪里?她不怕上医院,不怕做难受的化验,但她讨厌等待。也许电视上有什么可看的,《活力充沛都市男女》这个电视剧什么时候开始?或者她可以听听音乐,或者……
这时,一位身材矮胖的护士推着一辆手推车进了病房。“你好。”女护士说话带着浓重的拉美口音。
“你好。”
“是詹妮·毕肖普吗?”
“对。”
护士将詹妮连接到挂在病床上方墙上的重要生命机能检测仪上,一阵轻柔的嘀嘀声有节奏地响起来。然后护士朝一张打印单仔细看了看,在一大堆药品中翻找着。
“你是威里斯顿医生的病人,对吧?”
“不错。”
她看了看詹妮挂在腕上的塑料带子,点点头。
詹妮微笑起来。“不相信我吗?”
护士答道:“再三核对,这是惯例。知道吗,我父亲是个木工。他总是说:‘在下锯之前要反复丈量。’”
詹妮硬忍住才没有笑出声,心想这种话对医院病人说也许不太中听。
她注意到护士抽了一些清澈液体到皮下注射器里,不禁问:“是威里斯顿医生吩咐要打针吗?”
“对。”
“我只是来做化验的。”
女护士又看了一眼打印单,点点头。“是他吩咐的。”
詹妮瞧了一眼那张纸,但完全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和数据。
护士用酒精棉签在她手臂上消了毒,把药水注射进去。针拔出来后,詹妮感到手臂针眼四周一阵很奇怪的刺痛——冷冰冰得难受。
“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詹妮没来得及开口问刚才注射的是什么,护士就离开了。这一针让她有点忐忑不安。她知道以她目前的状况,必须小心用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大可不必有任何担心。病历上清楚写着她已怀孕,她明白,这里的医生护士决不会做任何损害胎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