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查结果显示没有精子存在。“我们别想靠DNA破案了。”
“除非血迹中有部分是他的血。”我答道,“否则,你说得没错,别想靠DNA了。”
“也没有找到毛发。”他说。
“有几根,不过是她的。”
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我们的交谈声显得格外响亮。不论我转向哪里,都会看到丑陋的血迹。我的脑海中又出现那些影像:刺伤、砍伤,还有脖子上那个看起来像张大嘴打哈欠的刀口。我走出房间来到走廊,这里的灰尘让我的肺不舒服。我呼吸困难。
“带我到发现枪的地方。”我说。
当晚,在厨房流理台上靠近微波炉的地方,警方找到了贝丽尔的点三八自动手枪。枪已经上膛,保险打开了。枪上留下的部分指纹,经化验比对确定都是她的。
“她把子弹留在床头柜里,”马里诺说,“大概也把枪放在同一个地方。我猜她将行李提到楼上,将大部分衣服倒入浴室洗衣篮,然后把行李收进卧室衣橱。其间,她取出手枪。她一定紧张得要命。我敢打赌她带着枪检查了每个房间之后,才稍微喘口气。”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我说。
他看了看厨房四周。“可能她想到这里吃些点心。”
“她可能想到过,但没有吃。”我答道,“她胃里约有五十毫升暗褐色液体,也就是不到两盎司食物。不管她吃了什么,在她死的时候,或是说在她遭到攻击的时候,都已经完全消化。面临极度的压力或恐惧时,人的消化功能会自动停止。如果凶手动手前,她刚吃完点心,她的胃里会是另一个样子。”
“也没什么东西可吃。”他打开冰箱后说道,好像这是个重点。
冰箱内有一个干巴巴的柠檬、两条奶油、一块发霉的乳酪、一些作料和一瓶奎宁水。冷冻室丰富一点,可也没多少东西,只有几袋鸡胸肉、冷冻餐和绞牛肉。显然贝丽尔不热衷烹饪,对她来说,做菜只是一项果腹运动而已。我明白,我的厨房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水槽上的百叶窗挂着丝丝灰尘,水槽里空无一物,完全是干的。家电用品十分现代化,但看起来都没用过。
“她可能进来喝过酒。”马里诺怀疑。
“她的血液中没有酒精反应。”我说。
“那不代表她没想过。”
他打开洗手台上的柜子,三层夹板上没有一点空间,塞满了杰克·丹尼、芝华士威士忌等烈酒。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法国白兰地前面有一瓶海地朗姆酒,酒龄有十五年,和纯苏格兰威士忌一样昂贵。
我戴着手套将它拿出柜子。瓶上没有贴进口标签,金色瓶口旁的塑胶套仍然完好,没被打开过。
“我觉得这瓶不是在这里买的,”我告诉马里诺,“我猜它来自迈阿密的基韦斯特岛。”
“你是说她是从佛罗里达带回来的?”
“有可能。显然她是个品酒专家,这种酒好喝极了。”
“以后我要称你为品酒大夫了。”
这瓶酒一尘不染,其他酒则不然。
“这瓶酒可以解释她为何进厨房,”我继续说道,“很可能她下楼来将酒摆进柜子,想晚上品尝几口,然后有人来访了。”
“但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她去开门时没把枪带上。她应该很害怕,不是吗?我觉得她已经知道有人会来找她,她一定认识他。她有这么一堆好酒,难道她老是独享吗?不可能。更合理的解释是她偶尔会有一些轻松时光,让某个男人陪她。嘿!或许就是她在基韦斯特岛写的那个叫M的家伙。或许她遇害当晚就是在等那个人。”
“你在暗示M就是凶手。”我说。
“难道你不这么想?”
他变得有些不客气,摆弄起那根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