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兴趣和我们同行。
“干吗?”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我差点提起胃袋残留食物这一反常现象,想问他可曾观察到什么疑点。但我忍住了,不知为何没说出口。“请你说一下该怎么走。”我对他说。
他描述了班尼·怀特家的地点,就在第五号公路旁,很容易辨认,因为交叉路口有一家小杂货店,只要在那里左转就行。路标是有了,可是对走空中路线恐怕没什么帮助。最后我总算又探知,那座农场和詹姆斯城郊渡口相距不到一英里。也就在这时我才了解到,班尼·怀特家离詹姆斯堡汽车旅馆和露营地非常近。
“是啊,”我提起这点时斯坦菲尔德说,“他和另外那两人的陈尸地点很接近。那两件案子让他很难过,他母亲说的。”
“农场距离汽车旅馆有多远?”我问。
“农场就在河的对岸,并不大。”
“斯坦菲尔德警探,班尼有没有可能认识贝芙·基芬太太的两个儿子?我知道班尼也喜欢钓鱼。”我脑中浮现麦切·巴博萨住处那根靠在楼梯窗口的钓竿。
“我也听说他原本要去拿钓鱼箱里的瑞士刀,不过我认为他并没有那么做。在我看来,那只是他借机离开的托辞。”斯坦菲尔德回答。
“知道他那根绳子是哪里来的吗?”我不理会他的臆测。
“他的继父说谷仓里什么绳子都有。”斯坦菲尔德说,“说是谷仓,其实只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我问过。知道吗,我有种感觉,班尼很可能见过巴博萨,在钓鱼的时候。我们知道巴博萨对孩子很友善,这么推测也算有理有据。他妈妈也说了,那孩子常做噩梦,为凶杀案心烦。害怕得要死,她这么形容。你们只要直接往河边走,就会看见农场边上有个谷仓,它的左侧就是树林。沿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径走大约五十英尺就是他上吊的地方,那里有个猎鹿台,很容易找的。我没有爬到猎鹿台上割断绳子,只割断了绕在他脖子上的绳结,所以它应该还在那里,那根绳子应该还在那里。”
我强忍着对斯坦菲尔德渎职的反感。我没再多问,也没暗示他应该去做他最害怕的事:辞职。我打电话给怀特太太,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她声音微弱伤感,无法理解直升机降落在农场的事。“我们需要一块空地,平坦的草地,不能有电话线或者太多树木。”我解释说。
“我们这儿没有飞机跑道。”她一再重复。
最后她让丈夫来听电话。他叫马库斯。他说他们的住宅和第五号公路之间有一片大豆田,那里还有一座漆成深绿色的贮粮塔。那一带没有别的贮粮塔,至少没有深绿色的,他补充说。飞机可以在那里降落。
这天剰余的时间很漫长。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然后趁助理们下班前把他们集合起来。我解释我这阵子遇上的麻烦,并且保证他们绝不会有失业之虞。我也强调我没做错什么,有自信洗刷不白之冤。我没说我已辞职,他们够心烦了,不需要再火上添油。我没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打包,出去时只提着公文包,仿佛一切如常,明早依然会和他们见面。
晚上九点,我坐在安娜家的厨房里,挖着一大块切达奶酪,小啜着一杯葡萄酒,试图放松心情,摆脱阴郁,结果却发现食物难以下咽。我体重在减轻,也不知轻了多少。反正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不时跑到屋外抽烟。我每隔半小时左右呼叫一次马里诺,却始终联系不上。我想的全是t档案,自从圣诞节那天我看过它之后,它便在我脑中萦绕不去。午夜时分,电话铃响了。我以为马里诺总算回电了。“斯卡佩塔。”我拿起电话。
“我是杰米。”博格强有力的声音传送过来。
我愣在那里。但我很快记起来,博格向来毫不避讳和她打算起诉的对象谈话,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