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莫斯科
固很生气,他说:“就算这样我和芳子约会的时间总有吧。我们都九年没见了。”
回到芳子身边时,她有些诧异地问:“有什么麻烦吗?”
森四郎明确地否定了:“没有,没什么。就是去远东的事。”
“你们怎么了?德克特尔有些难过地看着这边。”
森四郎回头看了一下格温斯基,说:“他负责安排旅行。买不到票,毫无头绪。”
“好像现在西伯利亚铁路很混乱。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有那么多人想去去不成,我居然一直拒绝去远东慰问。”
“你说什么?”
芳子侧着头问:“啊?去远东慰问的事。”
“是去远东那边慰问吗?”
“嗯,从红石到远东。文化部和红军都请我参加慰问团。我觉得旅途会很辛苦,还没答应。”
“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
芳子笑森四郎:“干吗,一下子这么严肃。”
“快告诉我。”森四郎又重复了一遍,“去哪儿,什么时候去?”
“慰问团后天出发。去远东军各地的驻扎地。巡回四周。据说那边的军队在大战中一直没有文娱活动,对娱乐如饥似渴。”
“先去哪儿?”
“先去博尔贾。”
“博尔贾在哪儿?”
“在贝尔湖的最东边。比一个叫赤塔的城市还靠近满洲。”
“靠近满洲啊。”森四郎回过头叫格温斯基,“有话和你说。”
森四郎让芳子把刚才说的事给格温斯基重复一遍。
格温斯基目光炯炯地问:“慰问团是坐西伯利亚铁路吗?”
芳子答道:“不是,飞机。坐专机一个接一个地访问驻扎地。”
“慰问团有哪些人?”
“主要是人民剧场的波波夫剧团。还有乐队、一个男歌手和两个舞蹈演员。”
“奥丽尔,你为什么拒绝邀请呢?”
芳子有些为难地说:“我不怎么懂俄罗斯的流行歌曲。军歌也不会。只会意大利歌剧的咏叹调和世界名曲,好像士兵对这些不感兴趣。”
“可红军方面不还是邀请你了吗?”
“因为我受欢迎有特别的原因。”
“怎么讲?”
“我是可怜的日本艺术家的象征。我在法西斯国家不受欢迎,来了苏联得到好评。我现在受欢迎也许是因为这个。俄罗斯人把我看做蝴蝶夫人了。”
“就算是俄罗斯士兵也会感动于真正的艺术吧。要是去不也很好吗?”
格温斯基的话没什么说服力,芳子说:“九月要开始排练了。”
格温斯基说:“我再问你,慰问团的成员都定了吗?”
“除了我都定了。”
“慰问团的飞机能再坐两个外部的人吗,我和森四郎?”
“不太清楚。”芳子看着森四郎,“你说要带消息去日本。坐西伯利亚铁路去不行吗?”
“最后关头了,想尽快送到。”
“为什么?”
森四郎犹豫了一下。让她知道了也会给她添麻烦,可是不告诉她实情,却拜托她带他们一起去又不坦诚。
森四郎说:“再磨蹭的话,日本就要亡了。”
芳子惊得目瞪口呆。这话从森四郎嘴里说出来太让人意外了。
芳子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国家会灭亡?”
“这个不好说,反正日本不知道灭亡这件事,还在胡乱继续着战争。有入托我把能作为结束战争根据的一些情报尽快送到日本的领导层。”
“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反正就是刚才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