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洲发现莱特镇
“他会听你的,”帕特丽夏插嘴:“他今天早上还说——”
帕特丽夏故意不提吉姆说这话时的实际情况:“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朋友。”
“吉姆是个怪情人,”罗贝塔若有所思地说。“我已经和他谈过两次话了,我承认,除了他的自信以外,我什么也没有获得。我会再去给那可怜的傻瓜加把劲看看。”
但是,吉姆拒绝走出屋子。
“为什么,吉姆?”女记者耐心地问。
当时埃勒里在场,洛拉也在——她这几天沉默多了。
“别管我。”
吉姆胡子没有刮,短须下的皮肤苍白,而且喝了大量威士忌。
“你总不能像个懦夫一样成天躺在这房子里,任凭外人侮辱。吉姆!去见诺拉,她会给你力量。吉姆,她在生病——你不知道吗?你不关心吗?”
吉姆把痛苦的脸转向墙壁。
“诺拉得到了细心照料,她家人会照顾她。我已经伤害她够深了。你们走吧!”
“可是诺拉相信你呀!”
“不等这一切过去,我不见诺拉,”他喃喃说:“等到我重新成为这个镇上的吉姆·海特,而不是只让人作呕的土狗时。”
说着,他起身去摸索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沉入座位。罗贝塔的督促和刺激一点也不能鼓舞他。
罗贝塔离开,吉姆睡着以后,埃勒里对洛拉·莱特说:
“你又怎么看这件事呢,我亲爱的斯芬克斯(埃及人面狮身像,指神秘莫测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反正得有人照顾吉姆。我只是照顾他吃饭,照料他睡觉,隔一段时间看看他的止痛药是不是又该换一瓶新的了。”洛拉微笑。
“不太寻常,”奎因先生说,也回报微笑。“你们两个人单独生活在一栋房子里。”
“这就是我,”洛拉说,“不太寻常的洛拉。”
“你一直没表达任何看法,洛拉——”
“已经有太多看法了,”格拉顶了回去。“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是标准的受迫害者的情人。我的心为中国人、捷克人、波兰人、犹太人和黑人淌血——真的始终在淌血;而且我的受迫害者每次被欺负,我的心就又多淌一点血。我眼看这可怜的笨蛋受苦,已经够我受的了。”
“显然也够罗贝塔·罗伯茨受的。”埃勒里随口说。
“那位‘爱情战胜一切小姐’?”洛拉耸耸肩。“假如你问我的话,我要说,那个女人站在吉姆一边,是因为——那样她才能得到别的记者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