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利。何以今天有些人只是因为有关联,甚至是遥远过去的关联,就被判处重罪。何以今日自首的叛国者在宣誓下会受到礼遇。何以今日的控告已取代了证据,而被告却不能够交互讯问原告,常常他们连原告是谁都不得而知——或甚至,这种状况有愈来愈多的趋势,到底告诉的本质为何。
“你问我,”辛恩法官说道,他的双臂稍稍抽动,“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各位芳邻,这跟你大有关系!谁要当穷人?但如果让人在贫穷自由人与富裕奴隶之间做选择那谁会犹豫?丧失你的土地难道会比丧失替自己着想的权利好吗?那些拿起步枪抵抗农场围篱外英军的农人,是为了要保护他们的贫穷,还是为了他们独立思考行动而战?
“攻击自由人的行动总是始终攻击保护他们自由的法律。那么专制暴君是如何攻击那些法律的?首先是这么说:‘我们要暂时把这些法律搁置一旁——这是非常时期。’而这非常时期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这时你的权利就一项一项被剥夺了;很快你就没有权利了,你也没有正义了,你丧失了你的精力和人性,你变成一个东西,只适合去思考和从事你被告知的事。在纳粹德国就是这么发生的。你要让它发生在这里吗?”
辛恩法官擦着他的脸,然后他喊道:“没有正义就没有自由,而不是对所有人都同样平等的正义就不是真的正义。对与我们持反对意见或持相同意见的人都一样;对穷人对富人都一样;对有外国姓氏和本国姓氏的人都相同;对天主教徒如同对新教徒,而对犹太人如同对天主教徒;对黑人如同对白人。这些不仅仅是字眼,各位芳邻,不是让你们挂在墙上的美丽标语。这是介于你和丧失你的自由之间惟一的盔甲。未经正当的法律程序而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或他的财产,或他的生命,则我们全体的自由、财产和生命都有危险。把这些告诉你们的国会议员和参议员。让你们的声音被听到……趁现在还有时间!”
等到星条旗歌被唱起时,彼得·巴瑞赶在前头去开他的店,孩子们呼啸着跟在他后面去买手枪和泡泡糖,大人则散成一团一团地谈论天气、谷物和价格,约翰尼扶着老人的手臂陪他绕过辛恩寓所然后走到后面的树林里去。
“我认为那是篇很好的演说,法官,”约翰尼说道,“就演说来说。”
辛恩法官停下来看着他:“我说了什么,约翰尼,你不相信?”
“呢,我相信我全部相信,”约翰尼耸耸肩,“但我还能怎么样?抽一根烟?”
法官不耐烦地摇摇头:“当一个人与没有语言共鸣能力的人或一个聋子说话时,结果一定是可怕的沉默。我们走吧!”
他们在法官的树林里走了很久,终于法官停下来坐在一株倒下的树上。他擦擦脸,用力打着蚊蚋,然后他开口:“我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是杨基良心,”约翰尼笑道,“对流露正直的感情而反感。”
“我不是说那个,”法官停下来,好像在搜寻适当的字眼,“整天我都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感觉?”
“嗯,就像是在一个完全死寂静止、高湿度的日子中醒来,空气仿佛有一吨重,使人无法呼吸。”
“最近看过医生吗?”约翰尼轻轻问道。
“上个星期,”老人不悦地说道,“他说我会活到一百岁。”
约翰尼沉默了。然后他说道:“这是跟辛恩隅有关的,毫无疑问。你不再那么属于这里了,你自己说的。那并不使我讶异,这地方相当可怕。”
“你相信预感吗,约翰尼?”辛恩法官突然问道。
约翰尼说道:“当然相信。”
法官晃动了一下。
他从木头上站起来找出他的手帕:“我答应玛茜达·司格特要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