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布拉德福恼怒咆哮,“没有日期,我们怎么搞清楚这些情报?”
奈吉尔突然担心起他的头发来。他用他洁净无瑕的指尖一再捻尖一只耳朵上的灰白发角,痛苦地皱起眉头。华斯勒再次插嘴,让雷德勒很欣慰的是,他已开始褪去羞涩与尊敬。
“雅典的会议是7月15到18日,杰克。汉普尔只在第一天现身。他旅馆的房间保留了三晚,但他没睡过半次。用现金付款。根据希腊方面的记录,他在7月14日抵达雅典,而且期间没离开国境。很可能他用另一本护照出境。看起来他好像飞往科孚。希腊航班名单一向像猪吃的早餐一样乱七八糟,但他好像是飞到科孚去了。”他重复地说,“这一次,我们对这个人非常有兴趣。”
“我们是不是冲过头了?”卜拉梅尔说,他一向在危机时刻更加讲究礼节。
“我的意思是,该死,哈瑞,这是相同的老把戏。巧合之罪。和无线电的事如出一辙。如果我们想陷害某个人,我们也会在他身上玩同样的把戏。我们会在公司里找个老人,有些老朽,但没什么可疑之处,然后我们让他配合那个可怜家伙的行动,等对方说:‘哎呀,我们的人是间谍。’让他们拿枪射自己的脚。容易极了。好吧。汉普尔跟着皮姆到处去。但有什么可以证明皮姆是和他积极配合的伙伴呢?”
“关于这点并没有,阁下。”雷德勒代表华斯勒,假装谦逊地承认,“无论如何,我们那时开始回溯皮姆和汉斯·埃布尔契特,佩特兹之间的关联。萨尔茨堡会议期间,皮姆和他太太也在那里参加音乐节。佩特兹住的地方离皮姆夫妇的旅馆只有两百码。”
“又是同样的老故事。”卜拉梅尔顽强地说,“这是陷害。太明显了。对不对,奈吉尔?”
“这真是太薄弱了。”奈吉尔说。气压再次降低。也许那些机器消除声音的同时也杀掉氧气,雷德勒想。
“你介意告诉我们雅典行踪报告出来的日期吗?”布拉德福问,仍然执着于时间问题。
“十天前,阁下。”雷德勒说。
“通知我们的时间可真是他妈的晚,对不对?”
愤怒的华斯勒发现自己说话的速度加快了:“好了吧,杰克,我们真是他妈的不愿意把还没成熟的数据告知你们的人,免得又只是一串计算机的巧合。”至于对雷德勒,代他受罚的鞭童,他说:“你到底在等什么?”
已经是十天前了。雷德勒埋头在维也纳办事处的通讯室里。夜已深,他假装轻微感冒,推辞了两场鸡尾酒会与一场餐宴。他打电话给碧伊,让她听见他声音里的兴奋,他恨不得飞奔回去,当面告诉她,因为他一向告诉她所有的事,有时事情不太顺利时,甚至还会稍加渲染,以保持形象。但他克制了自己。尽管他的手指关节因极度紧张而僵硬,但他仍勉力尝试。首先他调出皮姆近期进出维也纳的时间,发现,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他造访萨尔茨堡和林茨的日期,与佩特兹又名汉普尔完全相同。
“林茨也是?”布拉德福突然打断他。
“是的,阁下。”
“你跟踪他到那里,我猜——违反我们的协议?”
“不是的,阁下,我没跟踪马格纳斯到林茨。我要我的太太碧伊打电话给玛丽·皮姆。碧伊在女人的闲话家常中间出这个讯息,布拉德福先生。”
“他可能根本没到林茨去。他告诉太太的可能只是掩护的故事。”
雷德勒痛苦地承认有此可能,但温和地暗示这无关紧要,阁下,根据兰利当晚传来的信息,他此刻对他所召集的英美情报主管大声朗读这份信息。
“这是我们查出林茨关联之后的五分钟送到我桌上的,阁下,容我引述:‘佩特兹一汉普尔被证实就是杰兹·扎沃斯基,1925年生于卡斯贝德,捷克裔的西德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