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福问,再次拉上窗帘。
“没有。”她点上灯。
“你知道他带的那个黑色公文包里装了什么东西吗?”
“他不是从家里提出门的,他一定是从大使馆收拾东西走的。他从家里带走的就只有现在还在施韦夏特的那个行李箱。”
“现在不在了。”布拉德福说。
另一个男人很高,看起来一脸病容,戴着手套的双手各提了一只鼓鼓的袋子。来了个堕胎密医。飞机几乎客满了,她傻里傻气地想:总部一定有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常设变节小组。
“这是哈利。”布拉德福说,“他要在你的电话里装些聪明盒。照常使用。别担心我们。反对吗?”
“我怎么反对?”
“你不能反对,没错。我很有礼貌,为什么你就不能客气点呢?你们有两辆车。在哪里?”
“‘路虎’在外面,‘大都会’在机场停车场等他去开。”
“如果他有车停在机场,你为什么还要去接他?”
“我只是想他可能会喜欢我去接他,所以我搭了出租车去。”
“为什么不开‘路虎’去?”
“我想坐他的车一起回来,不是各开各的。”
似大都会,的钥匙呢?”
“应该在他口袋里。”
“有备用的吗?”
她翻寻她的提袋,找出钥匙。他丢进他的口袋里。
“我会让车失踪。”他说,“如果有人间,就说送修了。我不要车子在机场里移来移去。”
她听见楼上传来砰然巨响。
她看着哈利脱掉他的胶靴,整整齐齐地摆在法式窗旁的鞋垫上。
“他的父亲星期三死了。他上伦敦除了处理父亲的后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布拉德福继续问。
“我猜他会顺道探访总部。”
“他从来不会。他不打电话,也不现身。”
“也许他很忙。”
“他在伦敦有没有别的计划——他告诉过你什么吗?”
“他说他会去汤姆的学校看他。”
“嗯,他是去了。还有呢?朋友——约会——女人?”
她突然对他觉得非常厌烦。
“他去安葬他父亲,料理好一切,杰克。整件事就是一个漫长的约会。如果你有父亲,等他死了,你就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从伦敦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
“别急,玛丽。想一想。已经五天了。”
“没有,他没打。他当然没打。”
“他通常会打电话吗?”
“如果他可以用办公室电话的话,是的。”
“如果他不能呢?”
她为他而思索一番。她真的很努力。她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有,”她承认,“他打过电话。
他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安好,一直都这样。他是个很会担心的人。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没出现我就会大惊小怪的原因。我想我早就在担心了。”
脚上只穿袜子的兰斯登在房里走来走去,假装欣赏玛丽的希腊水彩画。
“你真的,真的是非常有天分。”
他的脸靠近一幅波洛马里风景画,赞不绝口地说:“你上过美术学校,还是天生就能画?”
她没理他。布拉德福也一样。他们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联系。惟一可敬的外交官是耳聋的特拉普会修士,杰克总喜欢这么说。玛丽开始有同感。
“佣人呢?”布拉德福说。
“你叫我把她支开。在电话里。我打给你的时候。”
“她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