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很生气的。朱怀镜到底还是过意不去,就说:“玉琴,再怎么着,我俩不能这么冷冰冰地坐在家里为你过生日呀!你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只说,我马上就去替你买。当然你说要一辆漂亮的跑车我就只有登天了。”
玉琴钻进他的怀里,手在他身上哈痒痒,说:“我的傻男人!有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朱怀镜很感动地抱起玉琴,深情地亲吻着。玉琴的手不闹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那温润的嘴唇抒情地翕动着,散发着醇香的气息。朱怀镜闭着眼睛,吻着这心爱的女人,感觉这女人化成雾或云,在他呼吸吐纳之间同他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朱怀镜睁开了眼睛。玉琴却早已张大眼睛凝望着他了。她那目光水一样流泻着,让他觉得自己沐浴在清澈的山泉里。他说:“琴,我这礼物当然是你的。但我想我俩还是莫干巴巴坐在屋里,今天的日子毕竟不同。我俩出去一下好吗?找个地方,好好玩玩。你不是没吃晚饭吗?去吃一顿也行。”
玉琴问:“去哪里?一时想不起好地方。”
朱怀镜把玉琴扶起来,说:“我俩先出去吧,看哪里合适就去哪里。”
玉琴说好吧,她站起来去壁橱取衣服,他说今天外面很冷,你要穿上呢大衣才行。他说着就上前取了玉琴的呢大衣,替她穿上。玉琴享受着男人的体贴,脸上洇着淡淡潮红。
朱怀镜说:“不要自己开车,去的地方远就坐的士,近呢就散着步去。”
玉琴说:“好吧,先不管远近,我俩走走吧。碰上什么地方就上什么地方。反正我今天不想上什么高档的地方,也不想去热闹的地方。”
这也正合朱怀镜的意,他从来就不太喜欢去那些嘈杂的娱乐场所,去了也是逢场作戏而已。这么久了他同玉琴还只上过一次舞厅,那是他俩刚相识那天晚上。那个舞厅在他俩是值得纪念的,可他俩谁也没想起应再去那里一次。
两人相依相偎走在林荫道下,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尽,只有光溜溜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索着,时而发出尖利的怪叫。“冷吗?”朱怀镜把玉琴紧紧地搂了一下,问她。“不冷。有你这么搂着,再冷我也觉得温暖。”朱怀镜猛然记起在哪里看过的一位医生专家关于恋爱的研究,就笑了起来,说:“玉琴,我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一个小资料,说是美国有位著名医学专家经过多年研究证实人类恋爱实际是一种精神病症状。这么说,我俩现在都是病人哩。”玉琴听了,钻进朱怀镜怀里大笑不已。笑过之后,她说:“美国人实在不聪明。凭这种研究成果就是专家的话,中国老百姓人人都是专家。中国人早就认为恋爱是病。相思病,不是让中国人说了千百年了吗?美国人倒今天才弄清楚!居然还要通过科学研究哩!”这个玉琴!朱怀镜爱意无限,忍不住去捏她的小鼻子。
见路边有家茶屋,玉琴说:“这地方看样子清净,我俩进去坐好吗?”
“你还没吃晚饭啊!”朱怀镜说。
玉琴拉着朱怀镜往茶屋去,边走边说:“现在不饿。家里有点心,想吃回去吃就是。”
进去一看,果然是清静的地方。大堂可容茶座五六十张小桌,一面设有乐坛,几位琴师在那里演奏曲子,这会儿正好奏的是《二泉映月》。楼上有包厢,服务小姐送来单子,两人点了茶水、点心、水果等。一会儿,他俩点的东西就上齐了。这地方真的不错,不见人声喧哗,只听丝竹悠悠。朱怀镜抿了一口茶,茶也不错。
演奏的全是民族乐曲,就像这茶一样很对朱怀镜的脾胃。这会儿演奏的是《春江花月夜》。朱怀镜其实不懂音乐,但他熟悉张若虚笔下的意境。听着这如泣如诉的曲子,他脑海里萦回着的是《春江花月夜》的诗句。那些灵光闪闪的诗句,零零碎碎的,在他的脑子里水珠般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