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夜晚蹲在吧台旁的花架前，小心翼翼地给新移栽的薄荷苗浇水，水珠顺着嫩绿的叶片滑落，在阳光里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你看！她兴奋地招手，上周播的向日葵种子发芽了。

    我凑近细看，褐色的土壤里钻出几株嫩黄的幼苗，顶着两片圆润的子叶，像是刚睡醒的孩童。夜晚的眼睛亮闪闪的，就像我们的约定，终于开始生根了。她起身时，围裙口袋里掉出一张揉皱的纸，上面画着简笔画：戴着草帽的小人站在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旁边是飘着咖啡香的白色小屋。

    这天下午，店里来了位特别的客人。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推着轮椅，轮椅上的老奶奶戴着淡紫色的围巾，眉眼间尽是温柔。听说这里有诗歌沙龙老先生笑着问，老太婆最喜欢读诗，以前我们就是在文学社认识的。夜晚立刻搬来软垫，将两位老人安顿在靠窗的位置，还特意调了两杯加了玫瑰花瓣的拿铁。

    当老先生颤抖着声音朗诵《我愿意是急流》，老奶奶轻轻握住他的手，眼里泛起泪光。这么多年，他总说自己是急流，护着我这朵小花。老奶奶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咖啡店都安静下来。夜晚偷偷抹了把眼泪，转头对我说：你看，爱是可以生长一辈子的。

    打烊后，我们照例去天台照看多肉。那盆仙人掌又抽出了新的花苞，而角落里的薄荷已经长得郁郁葱葱。夜晚摘下几片叶子，放在手心揉搓，清新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等去了云南，我们要种满一整个院子的薄荷，她闭上眼睛，清晨用带着露水的薄荷叶煮咖啡，想想都觉得幸福。

    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春风拂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其实我们的爱，早就像这些新芽，我轻声说，在咖啡香里，在诗行里，在每一个等待的日子里，悄悄生长。夜晚转过身，月光洒在她脸上，睫毛上仿佛缀着星星。

    回到房间，她翻开新的笔记本，写下：爱是永不凋零的嫩芽，在时光的土壤里，汲取着咖啡的醇香、诗歌的浪漫，还有你我并肩的温暖。写完后，她将笔记本贴在胸口，笑着说：等我们的洱海小店开业，这就是镇店之宝！

    窗外，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座城市，而我们的爱情，正如那些破土而出的新芽，在希望与期待中，绽放出最美好的模样。

    第十二章：纸上的远方

    梅雨季来临前，夜晚将咖啡店的一面墙改造成了梦想地图。深褐色的软木板上，密密麻麻钉着明信片、车票、手绘草图，还有用麻绳串起的干花。她踮着脚挂上最新的照片——那是她托朋友从大理寄来的洱海晨雾，浅蓝色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等你，等风，也等诗。

    我们来玩个游戏。她突然递来一把彩色图钉，把想去的地方标出来，看看能连成怎样的诗行。我接过图钉，在地图上的丽江古城位置轻轻按下，转头却发现她正将图钉扎向冰岛的极光坐标。一直想在极夜朗诵《雪国》，她脸颊微红，你说，月光和极光重叠时，声音会不会变成淡紫色

    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浑身湿透的快递员抱着纸箱冲进来：这箱书说是什么移动诗社夜晚眼睛发亮，指挥我拆开包装。三十本贴着不同城市标签的笔记本散落出来，扉页印着烫金小字：写下你的故事，让文字去流浪。

    这是给新店准备的。她翻开其中一本杭州主题的笔记本，泛黄纸页上有人写着：在断桥边捡到半阙宋词，却怎么也凑不出下句。她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客人可以在本子上写诗、留言，等集满了就寄回原地，像传递漂流瓶一样。

    暴雨突至的傍晚，我们躲在仓库整理旧物。纸箱底层翻出她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塑料封皮上贴着褪色的贴纸。不准偷看！她扑过来抢夺，却不小心扯开了夹在其中的信纸。那是用铅笔写的朦胧诗，落款日期正是我们第一节网课的前三天：耳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