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传说。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江家而且是以这种……近乎破门而入的方式
谢砚辞对江父那声惊惶的称呼置若罔闻。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只专注地落在我一人身上。那目光沉静、深邃,带着一种穿透一切伪装的洞悉力量,仿佛早已看尽了我在这华丽牢笼中所受的所有委屈和挣扎。
他朝我走来,步履沉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那无形的气场如同实质的潮水,随着他的靠近,将江家所有人逼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步,为他让出一条通路。
他在我面前站定。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清冽干净的雪松气息,带着一丝夜晚的凉意,奇异地冲淡了这客厅里令人作呕的压抑和虚伪。
他垂眸看着我,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却倔强的身影。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几乎怀疑自己眼睛的事情。
他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向我伸出了右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掌心向上,是一个无声的、等待的姿态。
琬琰,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大提琴最温柔的弦音,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跟我走。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只有一句简单的陈述。仿佛他跨越这深夜而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带走我。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只映着我的眼眸。心头那冻结了两年的冰层,在听到自己名字被他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唤出的瞬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子,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一股巨大的酸涩毫无预兆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
委屈吗当然。绝望吗刚才几乎将我淹没。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只伸向我的手,看着他眼中那份沉静的、仿佛能承载一切重量的笃定,两年积压的委屈和痛苦,竟奇异地没有化作泪水,反而在心底燃烧起一小簇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这只手……是真实的吗还是我绝望之下产生的幻觉
谢……谢总江父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一丝声音,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难看的笑容,试图维持场面,您……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只是……您和琬琰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试图去解读谢砚辞与我之间的关系,语气充满了试探和不安。
谢砚辞终于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淡淡地瞥了江父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久经商场的江父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被最危险的猛兽锁定。
误会谢砚辞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江董管教女儿的方式,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强迫亲生女儿去陪赵德海那种货色,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支孤零零的银色录音笔,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冰棱坠地,甚至纵容养女剽窃她的心血,构陷污蔑……江家的家风,谢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江父、江母和江明轩的脸上!江父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紫,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江母羞愧地低下头。江明轩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向地上那支揭露一切丑陋的录音笔,又惊又怒又惧。
江楚楚更是吓得浑身一抖,死死抓住江母的胳膊,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谢砚辞不再理会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他重新看向我,那只伸出的手依旧稳稳地停在我面前,带着一种磐石般的耐心和不容拒绝的温柔。
琬琰,他再次唤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这里的一切,不值得你留恋。你的未来,也不该被这些人玷污。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