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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刚在临水的石凳上坐下,假山石后隐约传来两个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是负责打理这一片花木的两个老宫女。

    ……你说,皇后娘娘也真是可怜,十年了,活脱脱就是个影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唏嘘。

    另一个声音更沙哑些,透着点神秘:影子呵,只怕连影子都不如!前头那位……可没真死!

    我浑身血液唰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云岫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我,下意识地想出声呵斥。

    我死死攥住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发出一点声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什……什么第一个声音惊疑不定,当年不是说……

    嘘!要命的话就小声点!沙哑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知道惊天秘闻的兴奋,当年那位沈小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她是跟人跑了!跟一个南边来的行商!太傅府丢不起这个人,才对外称病逝了!陛下……陛下当年差点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最后也只能咬牙认了这‘病逝’的说法,暗地里派了多少人去找啊!可惜,石沉大海……

    天爷啊!第一个声音倒吸一口凉气,那皇后娘娘她……

    替身呗!找不到正主儿,找个长得像的摆在眼前,看着解解恨还是念念不忘谁知道呢!反正啊,咱们这位娘娘,就是个填窟窿的……

    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再也听不真切。

    假山石后的人似乎说够了,脚步声窸窸窣窣地远去了。

    荷塘边只剩下风吹残荷的沙沙声,还有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喘息。

    原来如此。

    不是病逝,是私奔。

    他找不到她,所以抓了我这个倒霉的替身。十年!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他编织的、名为深情实为耻辱的牢笼里!我的温顺,我的忍耐,我强迫自己咽下的每一口核桃酥,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我狠狠咽了回去。胃里翻江倒海,比以往任何一次吃到核桃酥都要恶心百倍。

    娘娘……娘娘您别听她们胡说!她们嚼舌根,该死……云岫带着哭腔,慌乱地想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向荷塘里自己扭曲的倒影。那温顺的眉眼,此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和冰冷覆盖。

    替身填窟窿的

    呵。

    沈清梧,你好得很。皇帝,你更是好得很!

    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十年屈辱,这笔债,我琯玥记下了。但想让我继续当这个笑话做梦!

    一个疯狂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满了我的心——逃!离开这个金丝笼,离开这个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豢养了十年的男人!让他和他那不知所踪的白月光,都见鬼去!

    死遁。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彻底摆脱这一切的办法。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十年皇后生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被家族轻易送进宫的小官之女。深宫磨砺出的不仅是隐忍,还有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不为人知的谨慎和心机。

    我需要钱,大量的钱。宫里的份例和赏赐虽多,但都有记录,大额支取必然引起怀疑。我盯上了库房里那些积年旧物。一些前朝遗留下来的、不算特别打眼但价值不菲的玉器、金饰。登记册上早已模糊不清,或者干脆被蛀虫啃噬了记录。

    云岫,把这些收起来。我指着几件蒙尘的玉璧和一支赤金累丝凤簪,本宫瞧着样式太过陈旧,放着也是积灰,你找个稳妥的宫外匠人,熔了重新打几件时兴样子,本宫赏人用。理由合情合理,熔金重铸,是最容易抹去痕迹的办法。云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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