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我得知病情复发，只剩下有限的时间时，我不想用过去的回忆束缚你。但我控制不了自己靠近你的冲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像极了我的心跳。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陆周的声音很轻，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怪你。

    我抬起头，透过泪眼看他：你以为我会走吗

    他愣住了。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陆周，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你都选择把最珍贵的时间给了我。现在轮到我了。

    陆周的眼眶红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额头抵在我的手背上，肩膀微微颤抖。

    剩下的时间，我轻声说，让我陪你一起度过，好吗

    他抬起头，泪水划过脸颊：好。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知道前方的路会很艰难，但此刻，至少我们不再孤单。

    第三章

    陆周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与沈怡要做的一百件事。

    这是……我接过笔记本，翻看着里面列出的清单。

    我想在剩下的时间里，陆周的声音有些哑，和你一起完成这些事。有些很简单，比如一起看日出；有些可能需要点勇气，比如跳伞。当然，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我打断他，指着其中一条，这个在初雪中散步，我们可以等冬天。

    陆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嗯，希望我能等到那时候。

    我的心猛地一疼，但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你当然能。现在，我们从哪一项开始

    今天天气不错，他指着其中一条，在公园野餐，吃沈怡做的三明治如何

    成交。我站起身，我家附近有家超市，现在就去买材料。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以惊人的速度完成着清单上的项目。每天下班后、周末，甚至陆周去医院化疗的间隙，我们都在创造回忆。

    我们在凌晨四点爬上城市东面的小山，等待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厅里，陆周为我弹奏《梦中的婚礼》，尽管因为手指偶尔的麻木弹错了几个音符；在游乐园的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我们交换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但最让我心碎的，是看着陆周一天天衰弱下去。他的头发因为化疗开始脱落，食欲越来越差，有时候走在街上会突然失去平衡。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没关系。

    十月底的一个清晨，陆周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异常兴奋：沈怡，快看窗外！

    我拉开窗帘，惊呆了——窗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预期早了很多。

    清单上的项目！他在电话那头说，穿上最暖的衣服，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家楼下。

    雪中的公园静谧而美丽。陆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脸色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手牵着手，在无人踏足的雪地上留下第一串脚印。

    冷吗他问我，声音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颤。

    不冷。我撒谎，实际上我的手指已经冻得发麻，你呢

    有点。他诚实地说，但值得。

    我们走到一棵挂满雪花的松树下，陆周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陆周！我惊呼，你干什么

    第

    99

    项，向沈怡求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钻戒，我知道这不公平，但...

    我愿意。我打断他，泪水在眼眶中结成了细小的冰晶，不需要解释，我愿意。

    陆周的手因为寒冷和激动而颤抖，几乎无法把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当他终于成功时，我们相拥在雪地里，久久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