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冻土下的钢铁之花与沉默之盒
控制、去引导那股蛰伏在血脉深处、冰凉滑腻又带着生铁腥气的鬼东西。那玩意儿像是被剧痛激怒的毒蛇,不情不愿地扭动着,沿着某种玄乎其玄的路径,开始艰涩地运转。
疼缓缓消停,但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
不再是风雪、冻土、灰白天光。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是某种更直接、更粗暴的感知,硬生生塞进了脑海的意识里!以自已为圆心,一个半径大概五米左右的球形空间,无比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
这空间里的一切,都跟被高精度3D扫描过一样:脚下冻土上每一条细如发丝的龟裂纹路、冰层里冻结的细小气泡、不通土层矿物质的微弱磁场差异……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再往外,大概十五米左右,一个狭窄的、顶多八分之一球面的扇形区域,也模模糊糊地“挤”进了感知。这片区域就操蛋多了,信号差得像九十年代雪花屏的老电视,图像模糊晃动,噪音雪花点滋滋啦啦,跟近身五米内的清晰稳定完全没法比。
“扫描……范围又大了?”
怀礼辉心头剧震,一边强撑着脑子里被砂轮打磨似的剧痛和巨大的精神消耗带来的虚脱感将其关闭,坐了下来进行休息。
良久之后,怀礼辉一边像操控精密探针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这股狂暴的“念力”往脚下更深、更硬的冻土里狠狠刺下去!
精神丝线(如果那玩意儿能叫丝线的话)穿透冻土层的阻力大得惊人,像钝刀子割老牛皮。感知范围急剧缩水,原本清晰的五米球L,刚往下探了一米左右,就变得模糊吃力,探测精度缩水到勉强覆盖个2米见方的坑,扇形方向大概能够感应7米左右。
就在怀礼辉感觉脑子疲惫无比、这该死的扫描快撑不下去的当口——
轰!
一个极其规整、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信号集群,像几十盏突然拉记功率的探照灯,狠狠撞进了他的脑海感应范围之中!就在脚下远处七八米出,垂直深度一米左右!
脑海中的感应物非常冰冷!钢铁的冰冷!带着死亡和硝烟沉淀下来的独特“味道”!它们不是胡乱堆砌,而是排列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完美的放射状!像一朵被冰封了七十年、用41把钢铁铲头拼成的、在冻土深处凝固盛开的诡异之花!
怀礼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铁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怀礼辉霍然睁开眼,眩晕疲惫感如潮水退去,留下的是狂飙的肾上腺素和擂鼓般几乎要撞碎胸骨的心跳。他死死盯着七八米处那片只被他啃掉一层表皮、还覆盖着冰壳的冻土,眼神锐利得能刮下铁屑来。
昨天那黄金带来的邪门能力,头一回在实战里发威,指向的竟是这么个诡异到极点的玩意儿!这多诡异之花究竟是什么,代表着什么含义?但是怀礼辉可以确认的是,这玩意绝对值钱!
头也不痛了!身L也对虚脱说NO了!
怀礼辉啐了一口仿佛带冰碴的唾沫,弯腰抄起工兵铲和电镐,整个人像打了鸡血又像被恶鬼附身,扑向七八米外那个浅坑!目标无比的明确,动作无比的凶狠!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油动电镐带着破风声狠狠钻砍在土层上,撬起大块大块冻得梆硬的土坷垃。汗水混着融化的雪水,顺着额角、鬓角小溪般淌下,流进脖领子里,冰得他一哆嗦。
他像个不知疲倦、只知破坏的土拨鼠,疯狂地朝着地下那放射状的金属阵列掘进!每一铲下去,都带着一股子要把这冻土、这历史、这操蛋的命运一起刨穿的狠劲儿!
坑越挖越深,表层那层最硬的冻土被甩在身后,下面的土虽然还冷,但好歹没那么死硬了。当坑深堪堪接近一米时,工兵铲的铲尖“铛”一声,结结实实撞上了硬物!那声音沉闷、扎实,带着金属特有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