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吊坠，他在工作台前磨了整整三个夜班。焊机的强光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翅的鹰。当他把吊坠装进牛皮纸袋时，指腹被毛边划破，血珠滴在

    晴

    字的最后一笔，倒像是特意留下的印记。不值钱，

    他递过去时别过脸，耳尖却红得比焊枪还烫，就是个念想。

    霜降那天的雨特别冷。王浩撑着伞站在公司门口，看着苏晴在走廊尽头犹豫

    ——

    她的伞坏了，正对着阴沉的天空发愁。他默默把伞骨向她那边倾斜，自己半边身子浸在冷雨里，制服下的衬衫渐渐贴在背上。我老家在山区，

    他盯着路面上的水洼，不敢看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小时候帮村里老人下山，最怕这种连阴雨。

    每天的情书都写在泛黄的信纸上，王浩用仿宋字体工工整整地记录着日常：今天看见你在茶水间泡红枣枸杞，想起妈妈说女孩子要多补气血；早上巡逻时发现你常坐的公交站台地砖松了，已经报修；你笑起来时左边酒窝比右边浅，像朵没完全绽开的茉莉。他写完总会反复检查，生怕哪个标点符号不够端正，却在塞进苏晴抽屉时，把信纸折成了千纸鹤

    ——

    那是他偷偷在网上学的，笨拙的折痕里藏着不敢说出口的心意。

    第三章

    竞争：火花四溅

    当陈宇听说刘刚送了吊坠，整夜守在宿舍的工作台前。他翻出珍藏的迷你主板，用热风枪小心翼翼地焊上微型

    LED

    灯，让

    苏晴

    两个字在通电后发出柔和的蓝光。配套的电脑主机里，除了专业的财务软件，还偷偷装了她喜欢的轻音乐合集，甚至在机箱侧面刻了行极小的字：愿每个数字都为你起舞。

    试试开机键，

    他看着苏晴按下按钮时，主板上的蓝光顺着机箱侧透流转，像流动的星河，右下角那个小抽屉，

    他突然有些紧张，装着备用的

    U

    盘，里面有我整理的税务申报流程动画

    ——

    怕你看文字累。

    其实为了这个礼物，他连续三周只睡四个小时，连指尖都被烙铁烫出了新的疤痕。

    在看见苏晴用陈宇送的电脑加班那晚，刘刚在车间待了整整一夜。焊机的弧光映着他绷紧的脊背，金属板上的轮廓线改了又改，直到晨光初现时，才满意地看着那个眉眼带笑的侧脸

    ——

    右眼角的那颗泪痣，他特意用银焊条点焊，在阳光下会泛着细碎的银光。

    下午三点，车间见。

    他把邀请函塞进苏晴抽屉时，字迹比平时潦草许多。当她推开车间大门，上百盏工作灯突然亮起，照出悬挂在半空的金属肖像。刘刚站在脚手架上，安全帽歪戴在头上，声音却难得地温柔：他们说焊工只会搞破坏，

    他摸着发烫的焊枪，可我想让火花为你绽放。

    当王浩看见苏晴把刘刚的肖像画摆在办公桌上，第一次在值夜班时走神。他盯着保安室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写满了

    37

    封情书，却没收到一次回应。于是他开始在信里夹干花：桂花是她路过花坛时驻足过的，枫叶是她捡起来对着阳光看过的，甚至有片银杏叶，是她某天不小心落在他伞上的。

    今天看见你穿米色风衣，

    第

    40

    封信里夹着片完整的茉莉花瓣，像株在秋风里开花的稻穗。其实我......

    字迹在这里晕开，是钢笔尖在纸上停留太久的痕迹，其实我退伍时，班长说我适合守护重要的东西。现在我知道，那就是你。

    他写完后把信揣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