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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空的家和一身银行追讨的债务。房子也做了置换分割。她从银行贷出部分价值,将现金揣进自己口袋,仅给我留下空壳的房子和如山如海的债务。

    搬家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光线死气沉沉地照进曾经喧嚣的客厅。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搬空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还有客厅冰冷地板中央那只孤零零的廉价旅行箱。锁好门,金属锁舌弹入锁孔,咔哒一声。

    像一个世界轰然关闭。

    家再没有了。

    新的住处是一间三十平米的老破小出租屋,在混乱嘈杂的旧城区边缘。墙壁斑驳,永远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混合气味。窗外狭窄的巷子里永远充斥着粗鄙的叫骂、孩子的哭喊和无休止的喇叭声。我把旅行箱扔在墙角,像扔下一具被剥光尊严的尸体。

    酒成了唯一的救赎。廉价劣质的白酒,像火一样沿着喉咙烧下去,短暂地麻痹神经,烧尽最后一点清晰的痛感。清醒让人发狂,让我不得不一遍遍回放她的背叛、她的刻薄、我自己巨大的失败和无能——这个念头比背叛更可怕!

    我坐在发黄的、布满污渍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凉滑腻的墙壁。脚边堆满了歪倒的酒瓶,空的、半空的……透明的、褐色的玻璃碴子在昏黄白炽灯下闪着浑浊的光。空气凝固,呼吸间全是劣质酒精和呕吐物发酵后的酸腐气味,浓得化不开,几乎能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意识像是在沼泽深处漂浮,粘稠沉重,慢慢下沉……下沉……

    突然,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传来,轻轻的,试探的,像某种温驯小动物的爪子。

    我没有任何回应的力气。敲门声停了片刻,然后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咔哒,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一道纤瘦的身影小心地挤了进来,轻轻关上门,隔绝了楼道里喧嚣的世界。

    姐夫林城哥一个清脆但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轻轻扫开浊臭的空气。

    我勉强掀开一点沉重的眼皮。昏黄的灯晕里,门口站着一个女孩。是林薇,妻子的妹妹。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净清爽得跟这个腌臜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落在那满地的狼藉和歪倒的酒瓶上,眉头紧紧地蹙起,清澈的眼眸里没有责备,只有深得看不见底的难过和心疼。

    她没说话,默默地绕过那些酒瓶和呕吐的污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嘎吱一声用力推开了那扇布满铁锈的旧窗。初冬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新鲜空气猛地灌进来,吹散了一些令人作呕的味道,也吹得我一个哆嗦。

    接着,她走进狭窄的厨房。一阵翻找后,响起了锅碗磕碰和水流冲洗的声音,然后是开燃气灶的点火声。没多久,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种鲜香温暖的气息——是面条的味道,还有葱和香油。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挂面放在了窗边那张摇晃的小木桌上,旁边还搁着一杯温水。简单,却是我在这破屋子里闻到过最温暖、最干净的味道。

    姐夫,林薇的声音很轻,在寂静和风声里却格外清晰,吃点东西吧,喝了酒会难受的。

    温顺的话语像一个微小的火苗,试图点燃熄灭的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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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像一头受伤、愤怒又绝望的困兽,浑身散发着颓废的酒气、颓废的戾气。她的好意突然变成了引爆桶的火星。

    别叫我姐夫!我的声音嘶哑粗粝,带着浓重的醉意和深深的厌恶,你姐早就跑了!你也走!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走啊!发泄似的,我甚至抬脚踹倒了一个滚到脚边的空酒瓶。

    酒瓶咣当一声滚出去老远,撞在墙壁上碎成了几片,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响。

    林薇身体明显一僵,但没有后退。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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