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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撑起身子,牵动后背的鞭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帐篷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是青格乐在训练新马。
这个声音让我恍惚回到了少年时光——
十岁那年,阿爸把部落最出色的少年带到我的帐篷前。
那个高鼻深目的少年局促地站着,额头上还带着猎狼时留下的伤疤。
青格乐以后就是你的影子。
阿爸拍着他的肩膀说,
他会用生命保护你。
记忆中的青格乐总是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像一头忠诚的狼犬。
我们在白桦林里追逐驯鹿,在冰河里捕鱼。
记得有一次,我在冰面上滑倒,他毫不犹豫地跳进刺骨的河水里捞我。
上岸后,他的嘴唇冻得发紫,却还傻笑着把怀里的小狼崽递给我。
酋长
乌兰递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马奶,
青格乐说您醒了就通知他。
我接过碗,乳白色的奶面上映出自己憔悴的脸。
十八岁那年,我就是在这顶帐篷里,红着脸对阿爸说要嫁给来交易的沈家少爷。
那晚青格乐在帐外站了一夜。
清晨我掀开帘子时,只看见雪地上深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白桦林深处。
后来听乌兰说,他在林子里砍了一整夜的柴,第二天眼睛红得像狼。
这些年......我嗓子干涩,青格乐经常去津门
乌兰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是呀!每次交易他都抢着押镖!去年冬天他冒着大雪赶了三天路,就为了给沈家送那批貂皮......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想远远地看您一眼。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木碗里的马奶荡出一圈涟漪。
有一次他回来,好像丢了魂一样。
萨满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是遇到了土匪。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沈家少爷带您去听戏,他在戏院外守了一整夜......
我手中的木碗咚地掉在地上。
难怪猎鹰刚飞走他就带人杀到,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守护我!
那些我以为的巧合,那些恰到好处的增援,都是他小心翼翼的牵挂。
他在哪
我赤着脚跳下床,扯过一件皮袄披上,马场还是练武场
乌兰追到帐篷口:酋长!您的伤——
我已经冲了出去。
草原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要找到那个沉默的少年,告诉他,我终于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跑过炊烟袅袅的帐篷,我看到马场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
青格乐正在驯服一匹烈马,他的皮袄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汗水顺着脖颈滑落。
他转头看见我,瞳孔猛地收缩:酋长!您怎么——
话未说完,我已经扑进他的怀里,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青草和马汗的味道。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双手悬在半空,不敢碰我。
对不起......我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9.
青格乐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草原男儿特有的青草与阳光的气息。
他粗糙的手指轻抚我脸上的伤痕,指尖微微发颤。
疼吗
他声音低哑,像是怕惊扰了这个梦境。
我摇摇头,踮起脚尖吻上他干裂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却比蜜还甜。
青格乐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