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斗室困群英,泡面初识味
,写清楚就行。
或者你说,我让小赵帮你记录。
”陈警官不为所动,语气不容商量,“这是程序。
填了表,采集了指纹,我们才好帮你们联系救助渠道,解决身份问题。
否则,你们这样‘黑户’下去,寸步难行,迟早还要出更大的乱子。
”寸步难行…更大的乱子…谢砚秋知道陈警官说的是实话。
没有身份,在这个世界就是隐形人,什么都做不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笔和表格:“…好,我…我尽量写…”她被带到一张空桌子旁,面对着那几张空白的表格,感觉手中的笔重逾千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绞尽脑汁地编造一个尽可能合理(在她看来)的深山灾民故事:一个虚构的、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远山村“云雾沟”;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泥石流;全家仓惶逃命,所有家当包括身份证明都被冲走;一路艰辛跋涉,靠野菜野果和偶尔的救助站接济;最终流落到这个城市,用仅存的一点“祖传”碎银子(被她含糊地解释为家里藏的几块老银元)租下了那个城中村的破房子…她写得很慢,字迹歪歪扭扭,不时停下来“回忆”,涂涂改改。
小赵警官就坐在对面,偶尔抬头看她一眼,那眼神让谢砚秋如坐针毡。
她知道自己的故事经不起推敲,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另一边,谢家众人被分别带到了滞留室。
男滞留室是一间十几平米的水泥房间,墙壁刷着半人高的绿漆,上方是冰冷的铁栅栏,与外界走廊隔开。
里面只有几条冰冷的长条铁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烟味(虽然禁烟,但气味似乎渗进了墙壁)。
唯一的窗户很高,装着结实的铁栏杆。
谢镇山、谢明远、谢明轩三人被带了进来。
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谢镇山如同困在笼中的猛虎,在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铁拳紧握,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他瞪着那粗如儿臂的铁栅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竟敢将本将囚禁于此等污秽囚笼!待本将出去,定要…”“爹!慎言!慎言啊!”谢明远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低声劝阻,脸色比墙壁还要白,“此非大周!此地乃…乃官府重地!您方才…方才已险些铸成大错!再出言不逊,恐…恐有杀身之祸啊!”他想起父亲在出租屋差点和警察动手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是啊爹!那些‘差役’手里的黑棍子(警棍)看着就吓人!还有那铁盾牌!”谢明轩也缩了缩脖子,刚才在警车上的见闻让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官府”产生了直观的恐惧,但少年的好奇心很快又占了上风。
他凑到铁栅栏边,使劲往外看,走廊里偶尔走过的警察和辅警身上的装备让他眼睛发亮。
“不过…他们穿的衣服和拿的家伙,可真够怪的…”“哼!”谢镇山重重地哼了一声,胸中郁气难平,但也知道儿子和老母的担忧不无道理。
此间“官府”行事,确实透着邪门和强大。
他最终只能憋屈地一屁股坐在冰冷坚硬的铁椅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双手抱胸,闭目生闷气。
铁椅的冰冷透过薄薄的中衣传来,让他更加烦躁。
这待遇,比他在大周军中的囚营还要不堪!女滞留室稍大一些,同样是铁栅栏门,里面多了一条长椅。
柳氏、谢明玉、祖母、张嬷嬷和谢明哲被安置在这里。
谢明哲依旧安静地蜷缩在长椅一角,对周遭环境漠不关心。
柳氏一进来就瘫坐在长椅上,掩面低泣,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