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最先反应过来，她连忙堆笑：「阿澈，我们聊天呢。」

    我：「？」

    你们聊天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狰狞了？

    我歪头，视线错过她看向身后的程睿筠：「程睿筠，你怎么也来啦？」

    程睿筠理所应当地推开林婉，朝我走来。

    语气柔和许多：「我来接你回学校。」

    林婉揪住她衣领：「要你接？你当我死了？」

    两人一致看向我：「阿澈？」

    我：「……」

    我的目光落在一旁垂眸喝茶，事不关己的姜衡身上。

    「姜衡，你也在s大读书吗？」

    似乎是没想到话题会回到自己身上。

    姜衡正在喝茶，冷不丁呛了一口。

    他强作镇定地用纸巾擦了擦嘴，抬眸看我，神色复杂：「是啊，干嘛？」

    我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一路上，姜衡和我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姨为了缓和气氛，一直在不停给我讲解对方的身份。

    我这才知道，原来小时候姜衡也常常来我家玩。

    虽然是管家的儿子，但是我爸妈对他非常疼爱。

    他从小就文静内敛，倒是和我的性格不太像。

    陈姨说顺口了，逐渐没了顾忌：「小澈，你和小衡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后面有了什么矛盾，说开就是了，大家还是好朋友嘛。」

    我微微皱眉：「我和姜衡有矛盾？」

    旁边传来两道咳嗽声，姜衡岔开了话题。

    他垂眸看我，声线清清冷冷：「你姐说你失忆了，不是又在演戏吧？」

    我还没开口，陈姨连忙接过话头：「当然不是了，大少爷的住院手续还是我给办的！」

    姜衡一噎，没说话了。

    我看他撑着头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忍不住小声问。

    「姜衡，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姜衡没回头，话却是对着我说的：「你为什么不问林婉和程睿筠？」

    我捧着脸长叹一口气：「他们两个人跟我说的话真真假假，把我夸上了天，我不相信他们。」

    「那你相信我？」

    姜衡回头看我，漫不经心地细数我的罪状。

    「你自私自利，蛮横跋扈，任性恶毒。」

    「稍有不如你意的地方，你就会乱发脾气，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我一愣。

    姜衡语气平静：「我这样说你，你相信么？」

    我稍作思索，点点头。

    这次愣住的人换成了他。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之前就是这种很坏的人。」

    我愧疚又认真地说：「我看过聊天记录了，之前的我根本没有她们两人说得那么好。」

    姜衡微微皱眉，张了张嘴，却化作沉默。

    「那我是不是经常欺负林婉？」我忧心忡忡地问他：「你经常住我家，应该知道吧？」

    姜衡被我拽着胳膊，还有些不习惯，却没有抽出手。

    只顿了顿，单手撑头随口道。

    「对，林婉就是你座下第一大狗腿。」

    「你想要什么，她就给你什么，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会去联系iau。」

    「从小就她最惯着你，但她要是没办好你交代的事，你对她就是非打即骂。」

    我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鼻头酸涩，声音都在颤抖：「我……我还会打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