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所说的一切。
直到我将所有与此相关的一切。
都彻底说尽。
她才再次开口。
李明,你有没有,在心里,对我们的未来有过绝望的瞬间
这个问题。
像一个重锤。
狠狠地击中了我的灵魂。
绝望。
这个词,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我当然有过。
在某些事业不顺的时期。
在某些感情出现裂痕的时刻。
那些对未来的迷茫。
那些对努力的怀疑。
那些无助的念头。
都曾在我心底,悄然滋生。
它们是如此隐秘。
又是如此痛苦。
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
我的身体。
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拼命想保持清醒。
但意识。
却像断线的风筝。
一点点地飘向远方。
有。这个字。
几乎是用尽我全身力气。
才挤了出来。
林晓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告诉我,李明,是什么样的绝望
我开始讲述。
讲述那些我曾对自己的能力。
产生过的怀疑。
讲述那些我曾对我们的感情。
产生过的迷茫。
甚至,还包括那些我曾对生活。
产生过的倦怠。
我描述着那些瞬间。
描述着当时自己内心的挣扎。
以及,那种无力感。
我感到自己正在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我的记忆碎片。
像破碎的镜子。
在眼前飞速闪过。
我甚至能听到。
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越来越微弱。
林晓的呼吸。
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没有再提问。
只是静静地。
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
我的意识。
还能坚持多久。
我只知道。
我正在失去对一切的控制。
身体。
思想。
甚至。
我的自我。
我仿佛看到了。
一个透明的我。
正在从我的躯壳中剥离。
而林晓。
正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
静静地观察着。
这一切。
6
我的身体变得像一尊雕塑。
僵硬而冰冷。
意识却如同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
林晓的声音。
此刻听起来,遥远而模糊。
仿佛从一个不同的维度传来。
李明,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产生过离开我的念头
这个问题。
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离开。
这个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重量。
我当然有过。
在那些争吵后的沉默中。
在那些独自面对困难的夜晚。
那些不如一个人的想法。
那些对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