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从蒙巴那斯出发去参战(一) 立体主义的瓦解
秋季艺术博览会主席、开明人士弗朗兹·儒尔丹惊呼道:“立体主义终于彻底瓦解了。”这也许既不是参了军的莱歇、洛特、迪努瓦耶·德·塞贡扎克以及他们的同龄人卡尔科和马克·奥尔朗的思想,更不是拒绝参军的莫迪利阿尼和意大利—智利画家奥尔蒂兹·扎拉特的思想。迭戈·德·里维拉陪同布朗库西Brancusi(1876—1957),罗马尼亚的巴黎派雕塑家。、格里斯和毕加索留了下来。
藤田去了伦敦,后来又去了西班牙,最终返回了巴黎。帕森去美国之前,在英国逗留了一段时间。毕卡比亚与马塞尔·杜尚在他之前已经到达了美国。德劳内呢?他需要找个托词。有些人说他退伍是因为神经有问题。桑德拉斯像其他许多人一样与他断绝了关系,于是他干脆和妻子索尼娅躲在西班牙和葡萄牙。
接下来的几天和几个星期内,蒙马特尔和蒙巴那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呢?大街小巷空空如也;由于宵禁,天一黑酒馆被迫关门;布里埃舞场被改造为军需仓库;到处一片凄凉景象,没有热烈的欢庆活动,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巴黎十六区区长、索邦大学的教授和语法专家费尔南德·布鲁诺从大学辞职,专心从事区里的工作,他组织向贫困的穷人舍粥。但留下来的画家们仍遭受着贫穷与饥渴的折磨。
“蜂箱”住宅被征用,供从香槟省流落来巴黎的难民使用。原来绿油油的草坪如今成了菜园,树都被砍伐当柴烧了。冬天的一个上午,夏天经常用水喷洒房客的那位看门人上楼进了夏加尔(夏加尔于大战前夕去了白俄罗斯的维特布斯克度假,没有能够回来,1923年才回到法国)的画室,将里边所有东西一搬而空。在确认全部绘画作品都进行过防水处理之后,他满意地下到一楼。手拿画家的作品,向他那间天花板已经严重破损的小屋走去。在手脚麻利地将那些破天花板拆除之后,用那些从天上掉下来的保护物——夏加尔的绘画作品,代替了刚刚被拆除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