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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多个褪黑素空药板,最旧的已经发黄。盒底压着张药房小票:2015年12月24日,碳酸锂片,患者姓名林夏。

    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对面楼某个窗口——穿红毛衣的林秋正举着相机对着这边拍摄。江树冲向窗前,却看见楼下飞驰而来一辆救护车,车顶蓝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唐突。

    9

    崩溃临界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江树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疯狂翻找着301室的每个角落,在卧室枕头下发现一部老式翻盖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两个联系人:妹妹和江树。

    妹妹的最后一条短信是2016年1月1日00:00:

    姐,药好苦。但他说苦尽会甘来。

    邮件箱里存着未发送的信息:

    江树,我妹妹今晨吞了整瓶褪黑素。医生说即使救回来也会永久脑损伤。你会做噩梦吗我想应该不会

    但,我会让你做的。

    手机相册里全是一幅幅的偷拍照:江树在公司签合同、江树在医院候诊、江树在超市买牛奶...最新一张是十分钟前拍的,透过雨帘的窗户,能清晰看到江树正在301室疯狂翻找东西的身影。

    厨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江树抄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果刀冲过去,发现是冰箱顶上的盆栽被风掉了。泥土散落一地,里面埋着个小玻璃瓶,装着三枚银戒指——都是他大学时送给小夏的同款。

    客厅电视机再次开启自动播放。本地新闻正在报道一起医疗纠纷:仁和医院被投诉药物管理不善,画面里李医生正在辩解:褪黑素是OTC药物,我们严格按规范...

    镜头扫过候诊室,穿着红毛衣的林秋正低头填写表格。江树浑身发抖——那天他第一次就诊时,这个女人就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位置。

    江树冲回去拉开卧室的衣柜门,发现里面挂满了黑色长风衣,每件口袋里都装着不同的褪黑素药板。最里面那件的标签上别着仁和医院的病号腕带,患者姓名栏写着江树,日期是今年3月15日——他第一次失眠加重的那周。

    窗外救护车鸣笛突然变得刺耳。透过窗户,江树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担架冲进单元门。手机在这时震动,林秋发来最后一张照片:精神病院隔离病房的窗台上,摆着盆已经枯萎的栀子花。

    照片角落能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腕,上面戴着褪黑素药板串成的手链。

    10

    白色房间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楼道里形成诡异的回声。江树攥着那部老式手机退到卧室角落,汗水浸透了衬衫后背。钥匙插入门锁的金属摩擦声让他瞪大了双眼。

    进来的不是救护人员,而是穿着白大褂的李医生,身后跟着两名保安。医生手里拿着约束带,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职业性的冷静:江先生,我们接到电话说你在这里出现精神异常。

    我没有叫救护车!江树绕着床边开始后退,他的声音嘶哑得吓人。而窗外另一边一所房间内,林秋的红毛衣在窗帘后若隐若现。

    李医生向前一步:林秋女士是你的紧急联系人。她说你连续多日出现幻觉,还擅自增加了十倍剂量的褪黑素。医生指了指床头柜上散落的药片,现在请配合我们去做个检查。

    她在撒谎!江树抓起药板,看这个针孔!是她在我的药上——

    他的话戛然而止。再看时,药板背面的针刻字迹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两名保安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掏出了对讲机。

    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江树扑到窗前,只见楼下雨地里,那件熟悉的红毛衣裹着个人形物体摊开在水泥地上,像一朵枯萎的大丽花。穿黑色风衣的林秋站在另一边的楼道暗影中,宽檐帽下的嘴角缓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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