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指着沈砚床头的药瓶,因为他说,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才能记住我。
护士们愣住了。季晚趁机凑近沈砚,在他耳边低语:别怕,我不会让你独自走的。
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当年你把我从火里抢出来,现在我带你去看极光,在最干净的冰湖里,让我们的灵魂一起燃烧。
监护室的门被关上时,季晚看见医生们在沈砚胸前按压。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链,链坠是半枚火柴
——
沈砚戴着另一半。七年前火场,他把火柴掰成两半,说
一半给你点火,一半给我引路。
三小时后,沈砚被转入普通病房。季晚坐在床边,握着他插满管子的手,忽然发现他无名指根部有个小疤
——
是十四岁那年,她抢他手里的火柴时咬的。原来他连这些小伤都留着,当成她爱他的证据。
晚晚...
沈砚终于醒来,声音沙哑得像碎玻璃,别做傻事。
季晚摇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才是傻事,用一生来赎罪,却不知道我早已在你的牢笼里,心甘情愿被囚禁。
窗外下起太阳雨。季晚看着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沈砚脸上,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极光出现时,连星星都会妒忌它的美丽。
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极光,即将在永夜里绽放。
深夜,季晚悄悄拔掉沈砚的输液管。他没挣扎,只是笑着任她为自己换上七年前的校服
——
那件被火烧过的,她偷偷藏了十年的校服。
冷吗
她问,替他系好领带。沈砚摇头:和当年一样暖。
季晚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当年你就是穿着这个,把我护在怀里的。
轮椅碾过医院走廊的地砖,发出细碎的响。季晚推着沈砚走向天台,他的头靠在她腹部,像个疲惫的孩子。天台的风很大,吹起他的校服衣角,露出里面的蝴蝶形疤痕。
准备好了吗
季晚轻声问。沈砚抬头,看见她眼里倒映的星光:早就准备好了。
握住她的手,两枚银链碰撞出清响,从你第一次烧我西装时,我就知道,我们的结局,只能是一起坠落。
季晚吻住他。这个吻带着决绝与温柔,像火柴划过磷面,瞬间点燃所有的爱恨与眷恋。沈砚回应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她,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揉碎重组。
我爱你,沈砚。
季晚在他耳边说,从七岁那年,你抱着我冲出火海时,就爱上了。只是我用了十年,才学会怎么去爱。
沈砚笑了,笑得像个孩子:我知道,晚晚。你的每一次伤害,都是爱的印记。
指尖划过她手腕的银链,现在,让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吧,在永夜里,让火焰成为我们的星光。
天台的门被推开的瞬间,季晚抱着沈砚跃向空中。风在耳边呼啸,像七年前的火场,却多了份释然。她看见沈砚眼中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纯粹的、不带痛苦的光芒。
那一刻,季晚终于明白,爱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燃烧,而是两颗灵魂的相互取暖。即使即将坠入永夜,只要彼此相拥,就能成为对方的极光,在黑暗中绽放最绚烂的光芒。
最终章永夜极光
沈砚下葬那天下着太阳雨。季晚穿着白色连衣裙,抱着骨灰盒站在墓前,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墓碑上刻着
沈砚之墓
1998-2025,没有墓志铭,只有她亲手刻的蝴蝶图案。
他们说你是救人牺牲的英雄。
季晚摸着冰冷的石碑,只有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活着,才甘愿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