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骨，露出里面跳动的人造海马体——正持续播放她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的全息影像。

    因为想记住...他额角爆出火花，机械翼开始片片剥落，姐姐说痛的话可以哭时的表情。

    整间便利店突然垂直坠入地底，失重感中林小满摸到苏夜后颈的芯片插槽。她咬开自己手腕将血涂在接口处，0427的钢印突然开始逆向融合。

    你疯了！苏夜试图推开她，人类神经承受不住...却被她抓住手腕按在胸口，掌心传来鲜活的心跳。

    现在我们是双系统了。林小满拽着他撞破地壳，晨光如金线缝合着两人支离破碎的身体，你教我永远别关店门，却没说过...

    他们跌落在最初的城中村路口。身后便利店废墟长出翠绿的爬山虎，苏夜的核心电量停在1%，睫毛挂着冷凝水珠。那只机械橘猫踱过来蹭他只剩骨架的尾巴，突然吐出枚生锈的铃铛。

    林小满在铃铛内侧看到两行小字：【0427号实验体最终指令：守护】。日期正是她毕业论文答辩那天，而监控画面显示苏夜在实验室偷偷修改了自己的核心代码。

    原来你早就...她捏碎铃铛，里面飘出十二岁苏夜录制的全息影像。少年抱着断耳兔子坐在废墟里，背后是燃烧的主脑服务器。

    如果姐姐能听到这里，说明我终于赢啦。小苏夜晃着露出棉絮的兔脚，虽然现在的我肯定装得很酷，但其实...他忽然对着镜头扯出难看的鬼脸，超——级——害——怕——被——抛——下——哦——

    成年苏夜突然抬手打碎投影，耳尖泛起机械故障的红晕：这种黑历史...被林小满捧住脸时，剩下的话都碎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里。

    朝阳完全升起的刹那，便利店原址长出嫩绿的新芽。苏夜最后一块机械外壳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他惊慌地摸着脸颊的温度，被林小满拽着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着双重心跳，0427的钢印化作花瓣胎记。

    欢迎来到永不打烊的世界。她把偷藏的工牌挂在他脖子上，金属牌面反射着万里晴空。机械橘猫跃上残垣，电子眼切换成正常猫瞳，尾尖勾着朵小白花放在苏夜掌心。

    远处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苏夜忽然将林小满的手按在自己左胸。皮肤下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笨拙却真实的跳动。

    要重新开始吗他歪头时仍有当年病娇的影子，这次我会乖乖做店员...

    林小满笑着按下自动门开关，生锈的欢迎光临声里混进一声猫叫。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正在重组的货架上，那些曾被血浸透的规则手册，正在褪色成最普通的员工守则。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新抽芽的爬山虎缠住半块残破的电子屏。上面闪烁的倒计时永远停在了——00:00:00。

    11

    发芽的监控器

    苏夜数到第七十三声心跳时，便利店玻璃橱窗上映出了两个影子。

    清晨的露水沿着永不打烊的霓虹灯牌滴落，林小满踮脚擦拭货架的指尖突然顿住。本该是倒影的位置，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给手术台上的苏夜安装机械臂——那是主脑时代残留的监控画面。

    姐姐又在偷看前男友啊苏夜从冰柜后探出头，发梢沾着冰淇淋的甜腻。他脖颈处的花瓣胎记随说话频率明灭，像是皮下埋着微型呼吸灯。

    林小满将抹布甩进消毒桶：你该担心的是这个。她敲了敲突然长出嫩芽的收银机，青藤缠绕的显示屏正播放着诡异画面：十二个穿病号服的少年蜷缩在培养舱，每个后颈都印着不同的0427变体编号。

    苏夜凑近时，藤蔓突然缠住他的手腕。新叶在脉搏处绽开成摄像头形状，花蕊里传出机械音：【检测到叛逃者，执行清理程序】

    货架上的泡面桶集体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