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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衬着檀木暗格,有的藏着药粉,有的藏着机关,还有的……藏着能要人命的短刃。

    更漏声里,元稹翻了个身,袖口滑出片碎纸。韦丛借着月光看去,那是白日里她塞进百子被的方胜——边角处的石榴红印子被人刻意抠掉了,露出底下她用雌黄写的崔氏烛台有毒五字。手指轻轻抚过纸面,她笑了,镜中鸾鸟的眼珠还在盯着库房,而她的妆奁里,那卷被炭火燎了半角的密信,此刻躺在缠臂金的暗扣里,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第二日晌午,婆母房里传来惊叫声。韦丛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进去时,见到老夫人捏着百子被角发抖,被面上那朵绣错的并蒂莲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桃花,花瓣上还沾着点石榴红——昨日她献给婆母时,故意用崔府烛台的蜡油滴上去的。

    这、这是……老夫人声音发颤,韦丛垂眸看着地上摔碎的鎏金烛台,蜡油里隐隐露出半截银针。几日前崔府送来的贺礼,原来每只烛台底座都藏着七根淬毒银针,遇热即化,偏生她昨日特意让小丫鬟换了自己陪嫁的羊脂烛,那毒针遇着羊脂会提前露出锋芒。

    母亲莫怕,韦丛轻轻按住老夫人的手,眼角余光瞥见元稹站在廊下,面色铁青地盯着她鬓间的缠臂金,

    许是哪家妹妹淘气,送贺礼时开个玩笑……

    话未说完,库房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像是樟木箱倒地的响动。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缠臂金的暗扣,那里藏着半片玛瑙碎片,昨夜从元稹袖口掉出来的——与她妆奁暗格里的另半片,严丝合缝。

    九鸾镜里,第九只鸾鸟的眼珠终于不再转动,直直盯着库房里在打开的嫁妆箱。八十抬嫁妆,三十六抬未拆封的,还有四十四抬早已被她悄悄换了底——此刻,库房的阴影里,刀柄的流苏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像是在等着某个时辰,某个该出鞘的时刻。

    而妆奁之上,缠臂金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母亲特意让人在金饰里铸的细刃,藏在最暖的贴身之处,等着最该出鞘的那一日。韦丛望着镜中自己的眉眼,想起成婚那日,她在妆奁暗格里除了放绢帛,还放了片崔双文的石榴红胭脂

    ——如今,那胭脂慢慢渗进当票的水印里,将半阙《会真记》染成血色,像是在为某个故事,写下新的注脚。

    第十二章

    典珠换马

    烛花噗地爆了朵金蕊,韦丛盯着孔雀纹官服上的补丁发怔。针脚在烛火下泛着青灰,像只蜷曲的死蝶——这是她第三遍拆补,手指早被银针扎得渗出血珠,混着胭脂粉在袖口洇出点朱砂痣般的印记。更漏声里,前院传来急促的马蹄踢石声,混着更夫破锣似的嗓子:寅时三刻——天干物燥——

    夫人!陪嫁丫鬟春杏撞门而入,鬓边绢花歪成朵溺水的芙蓉,老爷、老爷在吏部吃了廷杖,刚被传旨贬去江陵!

    手中线轴骨碌滚进妆奁底,韦丛俯身去捡,瞥见压在最下层的当票边角。昨夜冒雨去万宝阁典卖玉佩时,掌柜多塞的二十两散银还在锦囊里发烫,当票背面她随手画的骆驼被雨水洇了墨,短腿上的驼峰歪成哭丧脸,倒像真在掉下眼泪。

    取青竹纹夹袄。韦丛指尖划过妆奁暗格,那里藏着半片带血的玛瑙——是今早从元稹内衬口袋里摸到的,与崔双文的碎佩严丝合缝。春杏捧着衣箱的手直打颤,箱底压着的瑟瑟钏滑出来,蓝宝石在晨光里泛着幽蓝,像浸了整夜的泪水。

    穿堂风卷着槐花香灌进屋子,传旨宦官的尖嗓子紧跟着响起:元大人墨迹未干呢,夫人这妆扮是要抗旨来人穿件半新旧的绿锦袍,翡翠扳指磕在茶盏沿,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声响。

    韦丛将瑟瑟钏轻轻搁在北窗棂上,晨光恰好穿过鸽血红的龙睛石坠子,在青砖地上投出粼粼波影。

    公公可知,这宝石是吐蕃赞普进献的‘照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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