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成光箭射向他，仙元与魔火在空中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夜玄烬明白了她的意图，伸手接住光箭的刹那，混沌之力突然暴涨。他挥出的魔刃撕开天罡剑阵，却也引来了清尘的全力一击。

    去死吧！清尘的玉如意绽放出毁天灭地的金光，白璃眼睁睁看着夜玄烬来不及躲避，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净世仙元在她周身炸开，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如冰雪消融。

    不——！夜玄烬的怒吼震碎了半边天空。他接住坠落的白璃，看着她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混沌之力彻底失控。暗红的魔气化作上古凶兽的虚影，将周围的仙魔两族尽数震飞。清尘被余波击中，狼狈地坠落在远处。

    阿璃，醒醒...夜玄烬颤抖着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却发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口的魔种与她灵台的残魂产生共鸣，让他清楚感受到生命正在流逝。他抱紧怀中的人，掌心的混沌之力开始撕裂空间。

    想逃没那么容易！冥月的骨鞭缠住夜玄烬的脚踝，却被他反手一道魔火烧成灰烬。夜玄烬周身魔气暴涨，将幽冥十二煞击退，带着白璃踏入空间裂缝。清尘想要追击，却被失控的混沌之力逼退。

    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血渊谷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夜玄烬带着白璃坠落在人间的一处山谷，这里灵气稀薄，却也因此避开了仙魔两族的探查。他抱着昏迷的白璃跌坐在溪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第一次感到恐惧。

    阿璃，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看遍人间...夜玄烬哽咽着，用魔火为她止血。混沌之力在他体内疯狂反噬，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不断将灵力注入她体内。溪水被染成红色，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远处传来马蹄声，夜玄烬警惕地抬头，却见几个凡人樵夫背着柴刀走来。他犹豫片刻，抱起白璃隐入山林。身后的血渊谷方向，清尘的怒吼声仍在回荡，但他已经顾不上了——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带她活下去。

    别怕，我在。夜玄烬在她发间低语，魔火化作温暖的光包裹住两人。他知道，从此他们将成为三界通缉的罪人，但只要她还在，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而昏迷中的白璃，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仿佛在回应这份跨越三界的深情。

    10

    人间劫

    深秋的枫林如烈火燃烧，夜玄烬抱着昏迷的白璃穿行其中，玄衣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却在每一步迈出时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混沌之力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左肩被锁链贯穿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可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怀中的人身上。

    白璃的脸色比枫叶还要苍白，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仍在缓慢渗血，净世仙元的光芒已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夜玄烬在溪边放下她，颤抖的手指抚过她冰冷的脸颊，魔火在掌心凝聚，却在触及伤口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为什么...夜玄烬的声音破碎，额间的魔纹因情绪剧烈翻涌，连治愈你都做不到...他突然想起清尘上神玉如意上沾染的弑神咒，那是专门克制神女之力的禁术，此刻正如同附骨之疽，在白璃体内蚕食她的生机。

    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夜玄烬猛地抬头，周身魔气轰然暴涨。狼群在三丈外停下，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震得瑟瑟发抖，却又贪婪地盯着溪边的两人。夜玄烬将白璃护在身后，掌心的混沌之力凝成利爪，暗红色的光芒在夜色中如同死神的凝视。

    就在狼群即将发起攻击时，一声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一位身着灰衣的老妇人拄着木杖从林间走出，竹篮里的草药散发着奇异的清香。狼群见到她，竟如同见了天敌般落荒而逃。老妇人看了眼夜玄烬身上翻涌的魔气，又瞥了眼昏迷的白璃，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小娃娃，要救她，就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