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烬本能地警惕，可白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角溢出的鲜血让他瞬间慌了神。他抱起白璃跟上老妇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枫林，一座隐在山坳里的竹屋出现在眼前。屋内药香四溢，墙上挂着的草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老妇人将白璃安置在竹榻上，从陶罐中取出墨绿色的药膏：这是用九叶还魂草炼制的，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弑神咒。她看向夜玄烬，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反噬，若不想暴毙，就坐下。

    夜玄烬迟疑片刻，还是盘腿坐下。老妇人布满皱纹的手按在他天灵盖上，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他惊讶地发现，这灵力竟能与混沌之力完美融合，如同涓涓细流平息着体内的狂潮。老婆子我年轻时，也见过混沌之力。老妇人轻笑，当年的混沌之主，可比你暴躁多了。

    夜玄烬猛地睁眼，却被老妇人敲了敲脑袋：别乱动。你怀里的小女娃，命数不简单。她灵台里藏着的那缕残魂，与你身上的混沌之力本就是同源。她指了指白璃心口，想要彻底治愈她，得去寻传说中的混沌之心。

    深夜，白璃终于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看见夜玄烬守在榻边，眼下青黑，却仍强撑着对她笑。醒了他的声音沙哑，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在半空停住，生怕弄疼了她。白璃虚弱地抓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对不起...她哽咽着，又让你担心了。夜玄烬再也忍不住，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小心翼翼避开伤口：说什么傻话。你还没陪我看遍人间，怎么能轻易放弃。他贴着她的耳畔低语，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找混沌之心，到那时...

    竹屋外，月光如水。老妇人站在门槛前，望着相拥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远处天际，清尘上神的搜捕令正在云层中闪烁，而山坳里的竹屋，却成了这对苦命鸳鸯暂时的避风港。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可只要两人还在一起，就有勇气对抗这世间的所有风雨。

    11

    混沌初醒

    竹屋内药香萦绕，白璃握着夜玄烬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凸起的魔纹。老妇人留下的九叶还魂草膏暂时压制住弑神咒，但她每呼吸一次，仍能感觉到心口有把钝刀在缓缓搅动。夜玄烬日日为她输送灵力，自己却因混沌之力反噬愈发苍白。

    别再勉强了。白璃挣扎着坐起，仙元刚流转便牵动伤口，疼得她脸色煞白。夜玄烬立刻扶住她，掌心魔火化作暖意在她后背游走：别动，老妇人说七日便能换药。他的声音带着哄骗，可白璃分明看见他转身时捂住心口，指缝间渗出黑血。

    深夜，白璃被一阵异样的波动惊醒。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夜玄烬身上，他周身缠绕的魔气凝成锁链状，额间魔纹疯狂跳动，暗红光芒几乎要将整间竹屋吞噬。夜玄烬！她强撑着扑过去，却被混沌之力震得倒飞出去。

    剧痛中，白璃灵台突然传来灼烧感。她怀中的净世仙杖发出刺目白光，三百年前清尘为她种下的夜玄烬残魂剧烈震颤，与她体内的魔种轰然共鸣。记忆如潮水涌来——继任神女大典那日，清尘将一缕带着桂花香气的灵力注入她灵台，原来从一开始，命运就将他们的魂魄系在一起。

    混沌之力突然调转方向，如归巢的候鸟般涌入白璃体内。她感觉经脉被撕扯着扩张，暗紫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心口，与残留的净世仙元碰撞出绚丽的火花。夜玄烬在痛苦中睁眼，看见白璃周身悬浮着混沌符文，那些本该属于他的力量，正被她完美接纳。

    阿璃...他沙哑地唤道，混沌之力却不受控地暴动。老妇人撞开房门冲进来，竹篮里的草药无风自动：快！握住他的手！你们的魂魄本就同源，唯有双生之力才能压制混沌！

    白璃毫不犹豫地扣住夜玄烬的手腕，仙元与魔火在相触的瞬间炸开。她看见夜玄烬心口的疤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