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什么

    林玉华，二十五年前被你们程家陷害的主厨。我的声音颤抖，你接近我，是不是你叔叔指使的

    程焱脸色瞬间惨白：林师傅是...你母亲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我不知道...天啊，那些传言...

    什么传言

    他痛苦地抱住头：叔叔说林师傅当年偷了程家祖传菜谱，导致我爷爷气到中风...他猛地抬头，但如果是真的，我爸昨天见到你就该...

    就该怎样我逼问道，把我赶出去还是像你们对妈妈那样，毁掉我的名声

    不！程焱抓住我的手，小言，我对你是真心的。从看见你剁辣椒哭得稀里哗啦那刻起，我就...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但接起来却是周敏的声音：姜小姐，看新闻了吗程氏集团刚刚爆出食品安全丑闻，股价暴跌40%。她轻笑一声，你说，这时候如果媒体知道程焱跟仇人的女儿厮混...

    我挂断电话，迅速翻看新闻。头条赫然是：程氏餐饮被曝使用地沟油，多家门店遭查封。配图里，程父被记者围堵，面色灰败地捂着胸口。

    程焱的手机也响了。他接听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我爸...心脏病发作，送医院了...

    雨又下了起来，比之前更大。程焱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像无声的眼泪。我知道我该恨他，恨整个程家，但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脏却疼得像被辣椒腌过。

    去吧。我轻声说，你爸需要你。

    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挣扎：小言，我...

    程焱，我打断他，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剁椒酱比别人辣吗我自问自答，因为真正的辣从来不是来自辣椒，而是来自心碎。

    他走后，我蹲在雨地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脸。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医院号码：姜小姐吗您母亲刚刚晕倒被送来，需要立即手术...

    世界在我眼前碎裂。我抹了把脸，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程家，周家，妈妈，程焱...所有碎片在我脑海里旋转，最后定格在一个可怕的念头上——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报复

    而那个站在暴雨中的身影，到底是真心爱我的辣椒先生，还是程家派来的完美骗子

    4

    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脸上。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马路边，挥手拦车，可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七分，医院来电说母亲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

    操！我一脚踢飞路边的易拉罐，罐子撞在电线杆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程焱苍白的脸。

    上车！他喊道，我送你去医院！

    我僵在原地，雨水顺着脖子灌进衣领。理智告诉我应该转身就走，但母亲危在旦夕。...第一医院。我咬牙拉开车门，刻意坐在后排最远的角落。

    车子在暴雨中疾驰。程焱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我刚才接到电话就猜到你也会...

    闭嘴。我盯着窗外模糊的灯光，要不是为了我妈，我宁愿跑着去。

    车内陷入死寂，只有雨刷器单调的刮擦声。我偷偷从后视镜里看程焱的脸，他眼睛通红，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这副狼狈样和慈善晚宴上光鲜的形象判若两人。

    看路，别看我。我突然说。

    程焱的肩膀抖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辣椒酱卖多了，对视线敏感。我硬邦邦地回答。

    车子一个急转弯，我不得不扶住前排座椅。程焱身上那股熟悉的陈皮香气钻入鼻腔，让我眼眶发酸。曾几何时，这个味道让我觉得安心，现在却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我的心脏。

    小言...程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