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down…
You
got
this!
Call
the
ball!
Over.
(距离四分之三英里!看起来不错……有点高,降一点……你能行的!报‘肉丸’!完毕。)
幽灵的声音似乎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鼓励虽然还是很急促。
报肉丸报什么就说我看到那个灯了
呃……我看到那个……肉丸了我结结巴巴地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Roger
ball!
Three
point
five!
Lineup
looks
okay…
power…
POWER!
Dont
get
low!
Fly
the
pne!
Fly
the
pne
all
the
way
down!
(收到‘肉丸’!三点五(迎角)!对中没问题……油门……油门!别太低了!控制飞机!一直控制飞机降下去!)
幽灵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迫。
甲板像一张巨大的、布满灯光的怪兽嘴巴,迎面扑来。我能看到甲板尽头那几道粗壮的拦阻索,像几条等待猎物的蟒蛇。
我的手心全是汗,呼吸几乎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撞上去!或者……挂住那根绳
第十九章
甲板上的舞步
如果非要给眼前的景象配个背景音乐,我觉得不是好莱坞大片里那种激昂的交响乐,而是二人转或者马戏团小丑出场时那种叮叮咣咣、让人哭笑不得的调子。只不过,这场马戏的代价有点大,小丑掉下来不是摔个屁股墩儿,而是直接变成一团昂贵的火球,顺便可能把几百亿美金的航母甲板砸个坑。
那块所谓的巴掌大的甲板,现在在我眼前像一张无限延伸的灰色地毯,上面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蚂蚁,还点缀着各种闪烁的灯光。风像是从四面八方灌进来,飞机抖得比筛糠还厉害,感觉连接机翼的螺丝都快要崩飞了。引擎的咆哮声、警报的尖叫声、幽灵那越来越像催命符的指令声,还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我耳朵里搅成了一锅滚烫的粥。
右舵!向右一点!对准中线!中线!!
幽灵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嘶哑,估计她的嗓子也快喊劈了。
我死死盯着抬头显示器上那个不断抽搐的黄色甜甜圈,还有甲板左侧那个该死的琥珀色肉丸灯。它一会儿窜到顶上,一会儿又掉到下面,像个喝醉了在玩升降梯的醉鬼。我的手脚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动,油门推一点,收一点,操纵杆左一点,右一点,脚下那两个没搞清楚哪个是哪个的舵也跟着一通乱踩。
飞机像个刚学走路的胖娃娃,跌跌撞撞地朝着那条越来越宽的甲板中线扑过去。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航空煤油味,混合着大海的咸腥气,钻进了座舱。
Power
back!
Youre
fast!
And
high!
Get
it
down!
Get
it
down!
(收油门!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