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是发现我们不适合一起生活。张秀兰没有提昨晚伤人的话语。
妈,才一个星期,再试试好吗小满劝道,任何关系都需要磨合期。
有些东西不是磨合就能解决的。张秀兰叹了口气,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你来接我吧。
挂断电话,张秀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动作很轻,生怕秀梅突然回来撞见。但直到晚上九点,秀梅才回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张秀兰惊讶地问。秀梅一向自律,很少饮酒。
同事聚餐,喝了一点。秀梅避开姐姐的目光,你吃饭了吗
吃了。张秀兰犹豫了一下,秀梅,我有话跟你说。
秀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僵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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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明天搬回家。张秀兰轻声说,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但我觉得还是在自己家更习惯。
秀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掩饰起来:随你便。我早就该知道,你永远放不下那个房子,放不下...过去。
不是那样的...
没关系,我理解。秀梅挤出一个笑容,明天要我帮你叫车吗
张秀兰摇摇头:小满会来接我。
两人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最终,秀梅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间。
5
第二天早上,小满来接母亲时,秀梅已经出门了。桌上又留了张纸条:祝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张秀兰眼眶发热。她给妹妹留了张字条,感谢她的好意,并希望保持联系。
回到熟悉的老房子,张秀兰长舒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林建国生前的样子,让她感到安心。但同时,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对妹妹,对那段短暂的共同生活,对那个未能实现的搭伙养老的梦想。
她不知道自己和秀梅的关系能否修复,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这个唯一在世的至亲。但此刻,她只想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港湾里,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6
搬回家已经两周了,张秀兰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每天早晨,她会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蔬菜;下午,坐在阳台上织毛衣或看书;晚上,准时收看八点档的家庭剧。林小满每隔两天就会来看她,带些水果或熟食。
至于秀梅,自从那天离开后,她们再没联系过。张秀兰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妹妹,又放下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解释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天下午,张秀兰正在整理衣柜,电话突然响起。她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快步走到客厅接听。
喂
阿姨,是我,周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张秀兰愣了一下。周明是秀梅学校的同事,数学组组长,她们搬去秀梅家时见过一面。
周老师有什么事吗她的心突然揪紧了。
阿姨,秀梅老师住院了。周明的声音透着焦急,今天上午上课时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检查是脑溢血,现在在市中心医院神经外科。
张秀兰的手紧紧握住电话听筒,指节发白。严重吗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医生说需要观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周明停顿了一下,阿姨,您能来医院吗秀梅老师现在需要家属。
我马上就去。张秀兰挂断电话,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
脑溢血。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炸开。秀梅才五十岁,怎么会...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闻到的酒味,还有妹妹苍白的脸色。她早该注意到不对劲的。
张秀兰颤抖着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小满,你小姨住院了,脑溢血...我现在要去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