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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桐，家里没米了，明天记得买。还有，浩浩周末要来住两天，你把客房收拾一下。钱的事就别闹了，一家人不要伤和气。

    看到这张纸条，方雨桐彻底崩溃了。

    她冲进卧室，翻出所有的银行卡、存折，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块钱。这点钱，连住院费都不够。

    凌晨两点，丈夫的电话终于回过来了。

    老婆，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有什么急事吗赵建军的声音很温柔。

    方雨桐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声音哽咽得厉害。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方雨桐以为信号断了。

    建军你还在吗

    在。赵建军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雨桐，这件事...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你也要理解妈的想法，她毕竟年纪大了，思想比较传统。

    传统方雨桐不敢相信，用我的钱给别人家孩子买房子，这叫传统

    浩浩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

    那糖果呢糖果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赵建军又沉默了一会儿：糖果当然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钱也交了，房子也定了，总不能让建国一家没地方住吧

    方雨桐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女儿死，也不能让你哥哥一家没房子住

    雨桐，你别这么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跟老板借钱。

    你能借到二十八万

    这个...可能有困难。

    方雨桐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流淌。

    她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和女儿的地位有多么卑微。她们只是工具，是摆设，在真正需要牺牲的时候，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她们。

    建军，我问你一句话，如果今天需要手术费的是浩浩，你妈会怎么做

    赵建军犹豫了一下：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回答我！

    好吧...如果是浩浩，妈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那就对了。方雨桐苦笑，所以在你们心里，糖果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雨桐，你不要胡思乱想...

    方雨桐挂了电话，关掉手机。

    她坐在黑暗中，想起女儿第一次叫妈妈时的样子，想起女儿生病时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起女儿昨天还在病床上说：妈妈，我会乖乖的，你不要哭。

    这么可爱的孩子，在赵家人眼里，竟然连一套学区房都不如。

    第三章

    天亮了，方雨桐一夜没睡。

    她简单洗漱后，直接去了医院。女儿的主治医生已经等在办公室里，脸色很凝重。

    方女士，孩子的情况很不好。昨天晚上又发了一次高烧，血象指标持续恶化。如果今天还不能安排手术...

    医生，能不能先手术，手术费我慢慢想办法方雨桐恳求道。

    医生摇了摇头：医院有规定，这种大手术必须先交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没有办法。

    方雨桐走进病房，女儿小糖果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看到妈妈进来，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妈妈，我今天感觉好一些了。小糖果的声音很虚弱，但还在安慰妈妈。

    方雨桐强忍着眼泪，走过去抱住女儿。小小的身体烫得像火炭，却还在为她着想。

    糖果，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为什么道歉小糖果不解地看着她，是糖果不乖吗

    不是，糖果最乖了。方雨桐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妈妈去想办法，一定会救你的。

    离开医院后，方雨桐想到了一个人——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