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婆婆管。

    方雨桐愣住了。她想起丈夫曾经说过，按照老家的规矩，儿媳妇的钱都应该交给婆婆统一管理。虽然她从来没这么做过，但如果闹到法庭上...

    你不能这样对我！糖果还在医院等着手术！

    那不是我的孙女。李秀华冷漠地转过身，你要是真的爱孩子，就再想办法凑钱。或者让你娘家出钱，反正女儿是要跟娘家姓的。

    方雨桐彻底绝望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手机铃声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方女士，请问手术费什么时候能到位孩子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方雨桐接起电话，声音哽咽：医生，能不能再等等我马上想办法...

    已经等不了了。如果明天上午还没有手术费，我们只能...只能保守治疗了。医生的声音很沉重。

    保守治疗，就是等死。

    方雨桐挂了电话，看着婆婆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她缓缓站起身，擦干眼泪。

    第二章

    方雨桐走出婆婆家时，天已经黑了。

    街道上华灯初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人会在意她的绝望。

    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一遍遍地拨打丈夫的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赵建军在新疆出差，时差不同，可能正在开会。

    二十八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巨款。方雨桐想过所有可能的途径：向朋友借钱，但她的朋友都是普通上班族，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向银行贷款，但以她的收入水平，根本贷不到足够的额度。

    她想起刚才婆婆说的话：那不是我的孙女。

    小糖果不是她的孙女这个孩子叫了三年奶奶的人，在婆婆眼里竟然是外人

    方雨桐掏出手机，翻出大伯哥赵建国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拨通。

    嫂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赵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建国，妈用我的钱给你儿子买学区房的事，你知道吗方雨桐直接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知道。

    你知道方雨桐的声音拔高了，你知道那是糖果的救命钱吗

    我知道。赵建国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妈说了，家里的钱应该统一规划使用。她觉得给浩浩买学区房更重要。

    浩浩是赵建国的儿子，今年五岁。

    更重要方雨桐几乎要笑出声来，一个五岁孩子的学区房，比一个三岁孩子的性命还重要

    嫂子，话不能这么说。浩浩是我们赵家的长孙，他的教育确实很重要。而且糖果的病，不是还有其他办法治吗

    没有其他办法！医生说了，只有手术才能救她！方雨桐几乎是喊了出来。

    那你再想想别的途径。实在不行，让你爸妈帮帮忙。赵建国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雨桐握着手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农民，为了帮她凑钱治病，已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现在让他们再拿钱出来，根本不可能。

    更让她寒心的是，大伯哥明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一点愧疚都没有。在他们眼里，侄女的命真的比不上儿子的学区房。

    方雨桐想起丈夫经常说的话：我们赵家的传统就是这样，一个大家庭要团结，不能各自为政。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所谓的团结，就是她要无条件地为这个家庭奉献，而她的孩子，在关键时刻却被抛弃了。

    夜已经很深了，方雨桐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女儿住院后，这个家就显得格外空旷。

    她走进厨房，看到台面上放着一张纸条，是婆婆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