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被亲哥骗进了金三角。
他说这里遍地黄金,弯腰就能捡。
可我只看见满墙血锈,和铁笼里腐烂的眼球。
三天前,我还在老家修摩托车。
亲哥阿坤突然开着宝马回来,后座堆满现金。
阿勇,跟哥去缅甸开赌场。
他甩给我两沓钱,钞票沾着暗红指印。
现在我被扒得只剩裤衩,跪在水泥地上。
皮带抽在脊梁的脆响,和阿坤的笑声重叠。
赌场这儿是猪仔屠宰场。
穿花衬衫的刀疤脸踩住我手指,碾出喀嚓声。
我被扔进发霉的宿舍时,闻见死老鼠味。
上铺蜷着个干瘦男人,右耳只剩血窟窿。
新来的他咧嘴露出半截断舌:活不过三天。
半夜铁门哗啦作响。
四个马仔拖进来个女孩,校服浸透泥浆。
坤哥赏的。他们把我踹到女孩身上。
她的手铐刮破我下巴,温热血珠滴进她领口。
求求你...她牙齿打颤:我才高二...
我攥着床板木刺,听见门外阿坤的咳嗽。
十六岁妹妹的脸突然浮现在黑暗里。
皮带扣响了三下。
这是阿坤从小威胁我的暗号。
我扯开女孩衣领时,她咬住我手腕嘶吼。
像被铁丝缠住喉咙的猫。
天没亮女孩就被拖走了。
走廊瓷砖上留着十道带血的抓痕。
刀疤脸扔给我半包染血的芙蓉王。
坤哥说,你算通过测试了。
我被带到地下二层。
三百个格子间亮着幽蓝屏幕。
今天骗够五十万,晚饭加鸡腿。
主管的假眼在镜片后泛着浊光。
第一个电话打给河北菜农。
我念着诈骗台词,手心渗出冷汗。
您儿子车祸住院...
话筒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狗杂种!我孙子刚满月!
老人咆哮震得耳膜生疼。
主管的钢管已经砸在我后颈。
血滴在键盘上,模糊了转账金额。
收工时看见断舌男人吊在风扇上。
脚尖还在往下滴油——
他们抽干了他的骨髓。
我攥紧兜里染血的烟盒,听见阿坤在笑。
2
我攥紧兜里染血的烟盒,听见阿坤在笑。
烟盒里只剩三根烟,两根沾着褐色的血痂。
断舌男人的尸体在天花板晃了一夜。
清晨马仔锯断绳子,尸体重重砸在我脚边。
新玩具。刀疤脸踢了踢尸体右耳:今晚镶金牙。
我被赶到淋浴间冲掉血迹。
热水器早就坏了,冷水激得牙关打颤。
镜子里映出后背的鞭痕,像爬着十条蜈蚣。
疼吗
隔壁隔间传来沙哑男声。
我转头看见个缺了右耳的男人,正用肥皂搓洗指缝的血。
他们割耳朵当投名状。他指了指空荡的耳廓。
肥皂泡滑进排水口,裹着一小块碎指甲。
我忽然想起昨晚女孩的惨叫。
昨天那学生妹...
运去佤邦了。断耳男人吐出牙膏沫:怀孕四个月最值钱。
薄荷味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我扶着墙干呕。
食堂早饭是发霉的稀粥。
阿坤坐在主桌啃烧鹅,油顺着金表往下滴。
阿勇,坐过来。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