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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壁上藏兵二字如泣血。

    怕了南宫瑾回身拽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在苍白肌肤上掐出红痕,当年林尚书在此处藏兵十万,如今倒成了蛇鼠巢穴。

    林逸尘望向深不见底的裂谷,风过时传来金戈相击的幻听。他握紧半枚玉扣,恍惚看见父亲立于崖边挥毫的身影——那本该绘着商路图的宣纸,原是一张血色棋局。

    青铜门开启的刹那,腐尘扑面。南宫瑾执火折走在前面,跃动的光影勾勒出满室兵甲。林逸尘指尖抚过锈蚀的箭镞,忽然在墙角瞥见半幅残画:青鸾衔着带血的金簪,羽翼折断在荆棘丛中。

    令尊的杰作。南宫瑾剑尖挑起画轴,林家世代为皇家绘舆图,却不知自己也是盘中棋。

    话音未落,机关声乍响。林逸尘被拽着滚向石壁,箭雨擦着发髻钉入地面。南宫瑾护在他身上,玄色衣袖裂开道血口:看仔细了,这机关走势像什么

    林逸尘借着火光细看箭孔排列,冷汗倏地浸透后背——竟是紫玉麒麟佩的纹样。

    暮色染红山谷时,他们在主墓室寻到青铜棺椁。棺盖上青鸾逐日图缺了眼睛,南宫瑾解下腰间玉佩嵌进凹槽:该醒了。

    机括转动声如龙骨苏醒,棺内没有尸骸,唯有一柄缠着褪色红绸的青铜剑。林逸尘解下红绸,斑驳字迹刺痛双目——贺吾儿满月,落款是父亲的小篆。

    这剑本该随七皇子入土。南宫瑾抚过剑身青鸾纹,林尚书用亲子换了锦绣前程,却把真相刻进剑中。

    夜风灌入墓室,吹散满地尘灰。林逸尘望着剑穗上残存的胎发,忽然明白母亲临终为何紧攥着玉扣——那里面嵌着的不是珍珠,是婴孩乳牙。

    篝火噼啪爆响时,南宫瑾在溪边浣剑。林逸尘望着他浸在月色中的侧脸,忽觉这人与青铜剑上的青鸾渐渐重合:殿下早知自己才是林家血脉

    剑锋劈碎水中月:重要么南宫瑾甩去水珠,将剑掷在他脚边,皇权倾轧下,狸猫能成太子,太子亦可变鬼魅。

    林逸尘拾起剑,剑柄残留的温度烫得掌心发颤。南宫瑾忽然自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窝:青鸾浴火方得重生,你说这火该从何烧起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剑锋,斩断一缕月光。林逸尘望着谷口隐约的火把光亮,想起父亲手札末页的朱批:局终人散日,青鸾泣血时。

    五更天,追兵围住山谷。南宫瑾将青铜剑系在他背上,掌心贴着那截清瘦脊骨:往北走,有人接应。

    殿下呢

    总有人要当那把火。南宫瑾割断自己一缕发,缠上他手腕,若我变成恶鬼,你就用这发丝勒断我喉咙。

    林逸尘被推入密道时,最后看见的是南宫瑾执剑迎风的背影。玄色披风猎猎如旌旗,剑尖青鸾纹沾了晨露,恍若泣血。

    三日后,边关传来宁王谋逆伏诛的消息。林逸尘跪在相国寺佛前,腕间发丝突地崩断。他望着香炉中腾起的青烟,恍惚听见那人的嗤笑:林家二郎,你连哭都不会

    暮鼓声中,小沙弥捧来木匣:施主寄存之物。

    匣中青铜剑静静躺着,剑穗系着半枚玉扣。月光透窗而过,照见剑身新刻的小字——烬中珠。

    秋风扫过济世堂的竹帘,林逸尘对着案上青铜剑出神。剑穗上的玉扣被摩挲得温润,月光透过窗棂漫过烬中珠三字,恍若那人执剑时腕间跳动的血脉。廊下药杵声忽止,顾寒舟拎着酒壶倚门轻笑:林二公子对着块废铁发怔,莫不是要改行当铁匠

    林逸尘不语,指尖抚过剑身裂痕。那夜藏兵谷的星火似在眼前重燃,南宫瑾割断的发丝缠在腕间,随脉搏隐隐发烫。

    霜降这日,林逸尘背着药篓重游太湖。画舫依旧泊在芦苇荡,船头却积了层薄灰。他俯身擦拭雕花栏柱时,忽见缝隙里卡着半片靛蓝丝绦——与当年追杀令上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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