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天没吃东西了。隔着玻璃，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沾满污渍的迷彩服，右臂用撕破的T恤简易包扎着。

    程海权衡了几秒钟，降下车窗一条缝。退后三步。

    男人照做了。程海借着月光观察他的眼睛——没有变异的迹象，瞳孔对光反应正常。

    你怎么活下来的程海问道，手指仍扣在扳机上。

    我是退役军人，在城外的林区露营时躲过了第一波感染。男人声音嘶哑但清晰，我叫陆远，第75游骑兵团的。

    程海犹豫了一下，扔出一包饼干和一瓶水。吃完就离开。我不是救援队。

    陆远狼吞虎咽地吃完饼干，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你要去北方军事基地我可以帮你。这一带的路况我很熟，而且...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多一把枪总没坏处。

    程海盯着他看了良久。独自行动确实风险极高，但信任陌生人同样危险。就在他犹豫时，远处传来一阵非人的嚎叫，像是多种野兽声音的混合体。

    上车。程海最终说道，但别耍花样。

    陆远敏捷地跳上副驾驶，程海立刻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几个黑影正从加油站后方窜出，以诡异的四足奔跑姿势追来，但很快被甩在夜色中。

    那些是什么东西陆远系好安全带问道，不像是最初的感染者。

    程海紧握方向盘，避开路上的一辆翻倒的公交车。病毒在进化。早期的感染者只是失去理智的狂暴者，现在它开始改造宿主的生理结构了。

    你是科学家

    病毒学家。程海简短地回答，随后陷入沉默。他不想透露太多关于涅墨西斯项目的信息，尤其是对这个陌生人。

    两人在沉默中行驶了半小时，直到陆远突然指着前方：小心！

    程海急踩刹车。道路中央横着一棵倒塌的大树，旁边停着几辆看似废弃的汽车。太完美的路障，太明显的陷阱。

    倒车！陆远大喊，但已经晚了。两侧的树林里冲出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人，将越野车团团围住。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敲了敲程海的车窗，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下车，朋友们。现在是缴税时间。

    程海和陆远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人多势众，硬拼没有胜算。程海慢慢降下车窗：我们只有一些食物和水，可以分给你们一半。

    刀疤男大笑起来，突然用猎枪抵住程海的太阳穴：我说的是全部，博士。包括你车里那些漂亮的仪器。

    程海心头一紧——这人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陆远以惊人的速度拔出手枪，一枪打穿刀疤男的膝盖。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踹开车门撞倒两个劫匪，同时对程海喊道：开车！碾过去！

    程海猛踩油门，越野车咆哮着撞开路障。后视镜里，陆远边跑边回击，撂倒了三个追兵。程海减速让他跳上引擎盖，再滚进车窗。

    见鬼，你差点丢下我！陆远喘着粗气说。

    但你赌我不会。程海嘴角微微上扬，75游骑兵团的

    陆远哼了一声，检查着手枪剩余的子弹：那些不是普通劫匪。他们知道你是谁。

    程海面色阴沉地点头。这意味着要么军方在找他，要么是更糟的情况——周教授的人。无论哪种可能，都说明涅墨西斯病毒的爆发绝非意外。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轮流驾驶，避开主要道路，穿过荒废的村庄和田野。黎明时分，他们在一处高地上停车休整。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确保没有追兵。

    陆远拆开手臂上的临时绷带，露出一个已经感染的伤口。程海立刻警觉起来：你被咬了什么时候

    三天前，在林子里遇到一个变异的郊狼。陆远苦笑道，但你看，我没变成怪物。也许我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