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像极了她在实验室见过的人体解剖图。

    你跟踪我

    他的声音带着警惕，却没有推开她递来的毛巾。

    我在你的手环里植入了数据采集模块。

    她看着他骤然绷紧的手腕，别紧张，只读取运动数据和心率

    ——

    就像你当年在我办公室装的摄像头。

    顾言深的手指在门框上掐出青白，想起监控里那个总在深夜翻看医学文献的身影。云初雪凑近他，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甜：我看了你的研发日记，2019

    年

    11

    月

    23

    日，你写

    如果初雪知道她父亲做的事，会不会像我一样想杀人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雨水顺着镜片滴落：所以你现在来杀人了

    不，

    她从包里掏出金属吊牌，塞进他掌心，我来告诉你，雪刃系统的第一个临床案例，是个先天性心脏病女孩。她戴着和你一样的手环，每天给我发心跳数据。

    顾言深看着吊牌内侧新刻的字：2023.05.17

    小雪康复，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云初雪在他白大褂上别了朵小太阳胸针

    ——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看懂了他藏在金属牌里的温柔。

    暴雨在安全通道外咆哮，云初雪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周发来的消息：雪刃系统通过国家药监局初审，比天玑

    2.0

    快了

    47

    天。

    她看着顾言深震惊的表情，突然笑了：顾先生，我们的比赛才刚刚开始。不过这次

    ——

    她转身走进雨幕，白色高跟鞋在地面溅起水花：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在黑暗里计算生命的重量了。

    顾言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模糊。掌心里的金属吊牌还带着她的体温，新刻的日期与结婚戒指的内侧遥相呼应。他突然想起研发日记里被划掉的那页：如果有一天，初雪的小太阳照亮了我的代码，我该拿什么去回应这份温暖

    雨滴顺着领口灌进衬衫，他却感觉不到冷。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极了当年父母手术室外的声响。但这次，他知道有个叫云初雪的女人，正在用她的方式，改写他写了十年的复仇代码。

    云氏医疗实验室的空调在凌晨四点发出蜂鸣，云初雪盯着荧光屏上的心电图曲线，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率变异率超过了正常值。她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药瓶，指尖触到标签上凸起的盲文

    ——

    那是顾言深为视障患者设计的贴心功能，此刻却像根细针扎进掌心。

    云总，该做动态心电图监测了。

    助理小周抱着设备进来，突然惊呼，您嘴唇怎么这么紫

    她扯下沾着咖啡渍的丝巾，遮住发抖的下巴：老毛病，缺氧而已。

    说话间，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雪刃系统的训练模型出现异常震荡。她踉跄着扑向操作台，却在触到键盘时眼前一黑。

    顾言深的手环在凌晨四点十七分连续震动，心率监测界面跳出红色警告：云初雪的静息心率突破

    120

    次

    分。他从天玑科技的临时办公室冲出来，撞翻了门口堆着的患者感谢信

    ——

    其中有封来自凉山的小女孩，信封上画着小太阳。

    实验室的电子锁在他输入云初雪生日后应声而开。顾言深看见她蜷缩在地板上，右手还保持着抓握药瓶的姿势，白色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下方贴着的电极片。散落的药瓶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