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在文件袋上晕开深色痕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看到林砚发来的消息：楼下咖啡厅，第三排靠窗座位，有惊喜。

    电梯门开的瞬间，咖啡的醇香混着肉桂的甜暖扑面而来。林砚坐在老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榛果拿铁，玻璃花瓶里插着三支新鲜的白桔梗——正是她上次随口提过，最喜欢的不张扬的花。

    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林砚将热饮推过来，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指尖，特意加了双倍奶泡。苏念低头抿了一口，绵密的奶泡裹着浓郁的榛果香，熨帖着从喉咙暖到心口。这些日子，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戳中她的软肋。

    项目推进的两个月里，林砚的邀约从工作探讨逐渐变得微妙。他们会在深夜的办公室分享一瓶红酒，讨论广告创意时他会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际；也会在周末带着小悠去美术馆，小女孩软糯地牵着她的手，仰着小脸问：苏阿姨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呀

    此刻咖啡厅的灯光温柔地倾洒在林砚侧脸上，他正专注地说着下周要带小悠去迪士尼的计划。苏念望着他被灯光晕染的睫毛，突然想起上周加班到凌晨，他默默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自己却穿着单薄衬衫继续修改方案。

    在想什么林砚的声音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苏念慌忙低头搅拌咖啡，瓷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没什么，就是觉得小悠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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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近天天念叨你。林砚突然倾身过来，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说苏阿姨比幼儿园老师还会画公主。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苏念感觉心跳快得不受控制，慌乱中打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在桌布上迅速蔓延，林砚眼疾手快抽出纸巾擦拭。他的手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巾传来：小心烫。苏念触电般抽回手，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让她心悸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暧昧的氛围愈发浓烈。林砚会在她感冒时送来熬好的姜汤，在她提案成功时悄悄订下整束的白桔梗；他们会在暴雨夜共撑一把伞，他的手臂始终虚护着她的肩膀，生怕她被雨水淋湿。苏念感觉自己像坠入蜜糖罐的飞蛾，明知危险却甘之如饴。

    然而，甜蜜的泡沫在某个寻常的午后骤然破裂。苏念在茶水间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有人拿着手机议论：林氏集团总裁的未婚妻真漂亮，听说下个月就订婚了。她握着马克杯的手猛然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也浑然不觉。

    午休时，她鬼使神差地打开网页搜索。一张张照片刺入眼帘：林砚搂着一位长发女子站在私人游艇上，女子脖颈戴着的鸽子蛋钻戒璀璨夺目；另一张照片里，两人在高级餐厅举杯浅笑，配文写着林氏集团即将迎来喜事。

    苏念感觉呼吸都要停滞，胃部传来阵阵抽痛。她想起林砚说自己单身，想起他看她时深情的眼神，原来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死死咬住嘴唇，转身冲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泪水混着睫毛膏在脸颊上晕开。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林砚的消息：晚上八点，老地方，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苏念盯着屏幕冷笑，颤抖着按下删除键，将手机重重塞进包里。

    下班时，林砚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苏念戴着墨镜从侧门溜走，寒风卷起她的大衣下摆，就像撕碎了她刚刚萌芽的爱情。她不知道，此刻的林砚正握着精心准备的戒指，在咖啡厅焦急地等待，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朝着最残忍的方向转动。

    第四章

    误会加深

    寒风裹挟着枯叶拍打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苏念把自己埋在高领毛衣里，盯着电脑屏幕上被退回三次的方案，指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