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酸汤鱼止血的穷学生
哐当!
铁锅在案板上砸出的巨响,震得头顶那盏积满油垢的吊灯摇摇欲坠。
三个黄毛混混僵在面馆门口,领头的那个鼻尖离我菜刀只有半寸,能看清他鼻环上沾着的辣椒籽。
再敢来收保护费,信不信我把你们耳朵片成酸汤鱼的配菜
我故意用刀刃刮擦案板,刺啦声混着外头的雨声,活像在给黑白无常磨指甲。
后腰突然撞上冰凉的瓷砖墙,这才想起背后还护着个倒霉蛋。
转身时差点磕到那人下巴
浸透雨水的白T恤紧贴在他身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银光。
等等,那抹暗红是...我猛地揪住他衣领:你受伤了
血腥味混着酸汤香钻进鼻腔,我差点把菜刀甩出去——这人居然在用我熬的红酸汤往伤口上抹!
暗红色液体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在瓷砖地上汇成弯弯曲曲的小溪流,活像条成了精的辣椒油。
你疯咯我拽过他手腕,苗银镯子叮当撞在案板边缘。
这是发酵了三年的红酸汤,细菌比酸菜缸里的蛆还多!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毕竟锅里还煮着客人的宵夜。
他睫毛上的雨珠颤了颤,左颊梨涡里盛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笑意:我看你招牌写着祖传止血秘方。
声音清得像是后山刚化开的泉水,偏又带点砂砾感,听得人耳根发烫。
外头炸开一声惊雷,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突然被闪电照得雪亮。
黄毛们早跑没影了,卷帘门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活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摇拨浪鼓。
我翻出碘伏棉签要给他消毒,却发现他正盯着我胸前的银锁片出神。
银锁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幽蓝的光,月牙纹路间还沾着片鱼鳞。
这个纹样...他伸手要碰,我条件反射般捂住银锁。
阿妈临终前塞给我的画面突然闪现,她说这银锁要等遇到真心人才能...
指尖突然触到温热的掌心,他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伤口渗出的血珠正巧滴在月牙尖上。
我叫浩天。他任我用纱布在他手臂上缠出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目光扫过墙面上被油烟熏黑的价目表,酸汤面,连吃一个月打八折
我扯纱布的手一抖,瞥见玻璃窗上映出的影子——
他湿透的白T恤下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我围裙上溅的鱼血活像抽象派画作。
炉灶上的酸汤突然咕嘟冒了个大泡,炸开的油星子差点燎着我刘海。
后来我总想起这个暴雨夜
要是早知道他是明月集团失踪的太子爷,我绝不会在第三十八碗酸汤面里多放两勺木姜子油——那会要了他半条命,顺带让我在ICU门口表演了人生首次徒手捏扁易拉罐的绝活。
第二章
二十八碗酸汤面换来的银镯子
幺妹,那个学生哥又来咯!
王婶的破锣嗓子震得房梁都在抖,手里的抹布甩得跟跳大神似的。
我正盯着咕嘟冒泡的酸汤锅,木姜子油瓶口突然被震歪,褐色的液体在汤面画出一幅抽象派贵州地图。
玻璃窗上凝着三月泡花的水雾,浩天撑着我上个月借他的破红伞站在树下。
伞骨断了两根,伞面翻起个角,活像只被雷劈过的火烈鸟。
他今天换了件蓝格子衬衫,衣摆扎进牛仔裤里,愣是把二十块的夜市货穿出了米兰时装周的架势。
今天要加辣。
他熟门熟路地钻进靠窗的专座,帆布包带子勾住了门帘流苏,拽得整片帘子跳起踢踏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