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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钟的滴答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幻听,一定是幻听。

    她在心里疯狂默念,裹紧的被子早已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就在她试图说服自己时,一声悠长的叹息穿透门板,那声音像是从腐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混杂着水草和淤泥的腥气。林夏浑身僵硬,连颤抖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门缝下渗出一滩黑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晨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窗户洒进房间。林夏恍若隔世般从床上爬起,双腿因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发麻。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打算烧壶热水清醒一下。当她掀开水池的铁网,胃里一阵翻涌

    ——

    半块带齿痕的腐肉躺在油腻的排水口,暗红色的肉纤维间夹杂着几缕灰白的长发,成群的苍蝇在上面盘旋,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还有蛆虫在肉块缝隙里缓缓蠕动。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几乎握不住手机。电话拨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听筒里的忙音。老周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而手机屏幕突然闪烁起来,自动弹出一条短信:别白费力气了。

    发送号码是一串乱码,林夏惊恐地将手机扔到地上,手机屏幕应声碎裂,裂纹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傍晚下班时,夕阳将走廊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林夏抱着文件夹低头赶路,突然被人拽住手腕。她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

    是同住三楼的张婶,这个总穿着褪色碎花衫的老妇人此刻脸色惨白,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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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你住

    307赶紧搬走吧,那屋子邪乎得很。

    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二十年前,住在那里的一家三口全没了。听说女主人半夜总听见孩子哭,一开始以为是幻听,结果在衣柜里发现了女儿的尸体,脖子上缠着根红绳...

    张婶的声音突然拔高,尖得像夜枭的啼叫,从那以后,每到月圆之夜,就能听见有小女孩在找妈妈!我亲眼见过,亲眼见过啊!

    林夏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张婶布满老年斑的手还在不停颤抖。老妇人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中药味:我儿子就是因为好奇进了那间房,第二天...

    张婶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不停摇头,后来我每天都在门口摆供品,求那个孩子别再来找我们...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张婶像是被烫到般甩开林夏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恐惧:不说了,不能再说了!

    她转身冲进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还不忘从门缝里塞出一把香,在地上点燃,烟雾缭绕中,隐约能听见她喃喃的祈祷声。

    林夏呆立在原地,晚风卷起她脚边的落叶,沙沙声仿佛化作小女孩的啜泣。她望着

    307

    房间紧闭的房门,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这场恐怖的漩涡,无处可逃。

    林夏的后背渗出冷汗,黏腻的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衬衫,仿佛有无数条冰冷的虫子在脊梁上爬行。昨晚那声悠长的叹息,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甜腻又沙哑的尾音,可不正是小女孩的声音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张婶的衣袖,却被对方像触到滚烫烙铁般甩开,张婶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慌乱挥舞,转身时碎花衫下摆扬起,露出后颈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竟与她在水池腐肉旁看到的血渍纹路惊人相似。

    夜幕再次降临,月光像一把银刃,透过窗帘上破洞的边缘斜斜切进房间。林夏躺在床上,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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