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鎏金铃响与镜中窥影
掏出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养鬼秘录”四个朱砂字还在渗色,“我在潘家园地摊淘到的!你们看这页——‘以婴血沁金,以生魂养铃,七七四十九日可成勾魂铃,闻者三响,魂归铃中’……哎不对,小记你没摇过它吧?”
林小记的脸瞬间白了:“我、我就摸了两下!不过说真的,当时铃铛里好像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冲我笑……”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陈墨的手腕,“对了!你说那老头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陈墨咽了咽口水,墨镜滑到下巴:“那老头戴着手套,左手少了根无名指——我爷爷说过,当年老东家叛逃时被奶奶砍断过一只手,后来他用鬼术接了只断手回来,指节上有个铜钱大的疤……”
当铺内的空气骤然凝固。苏九璃握着姜汤的手猛地收紧,碗沿磕在齿间发出轻响。斩岳的银发无风自动,指尖凝出的剑煞在地面结出细密的冰纹;云萝的翠袖死死攥住多宝格边缘,玉镯发出细微的震颤;就连清瑶镜中的光影都剧烈晃动,白衣身影踉跄了一下。
“老东家的断手……”苏九璃喃喃自语,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掌心刻着的地狱图腾——那是老东家叛逃时留下的咒印,“他果然在盯着当铺。”
“怕什么?”绯月的笑声突然从镜中裂痕传来,赤红光影在镜面游走,“当年奶奶能砍断他的手,如今我们便剁了他的魂——九璃,让我出去教训教训那个老东西如何?”她指尖划过镜面,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眼尾的血色胎记在幽光下妖冶如焰。
“闭嘴。”云萝厉声喝止,却在转头时看见苏九璃攥紧的拳头——她掌心的旧伤正在渗血,银铃铛突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是奶奶在耳边叹气。
陆沉舟不知何时已坐起身,苍白的脸映着镜中绯月的疯狂,眉心的泪痣却泛着温润的光:“老东家的目标是阴命血,如今你刚接手当铺,他必然会试探。”他忽然注意到苏九璃指尖的血珠,瞳孔微缩,“你的伤……”
“没事。”苏九璃背过手去,却被斩岳猛地抓住手腕。他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湿润,幽光在眼底翻涌——那是阴命血的气息,比千年前更甜,却也更脆弱。
“去里间上药。”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在触到她发梢的水珠时,指腹轻轻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淋了雨,莫要染了风寒。”
林小记的八卦眼神在两人间打转,刚要开口调侃,却被陈墨猛地捂住嘴。“嘘——”陈墨指着多宝格上的鎏金铃,只见铃身的血沁红光微闪,竟在幽光下映出个模糊的旗袍人影,“勾魂铃认主了,小记你刚才摸过它,现在铃铛里的厉鬼正盯着你呢!”
“啊!”林小记尖叫着躲到清瑶身后,却穿过了镜灵的光影,踉跄着撞进陆沉舟怀里,“救、救命!那个女人又笑了!她还朝我招手!”
陆沉舟僵着身子任她拽住袖子,耳尖却渐渐泛红。他抬头看向苏九璃,却发现她正盯着鎏金铃上的血沁出神——那些红点排列成不规则的形状,像极了奶奶手札里画过的幽冥地图。
“斩岳,把铃铛给我。”她忽然开口,指尖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竟凝而不散,“我想试试……用阴命血回溯它的前世。”
“不可!”斩岳和云萝通时出声。云萝甩着帕子冲过来,翠袖卷住苏九璃的手腕:“你刚被血玉坠反噬,阴命血还没稳住,这铃铛里藏着三只婴魂,你想被怨灵缠上一辈子吗?”
“我不会有事。”苏九璃看着云萝眼中的担忧,忽然想起奶奶教她熬桂花糕时,云萝总在灶台边碎碎念“糖放太多会招蚂蚁”,“奶奶说过,邪物的执念里藏着解咒的钥匙。鎏金铃既然是老东家的人卖的,或许能找到他的线索。”
斩岳沉默地将铃铛递过来,指尖的剑煞在铃身绕了三圈——这是他独有的保护结界。苏九璃接